第二十八章 折辱（2）
        宁秋看向我露出一丝苦笑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两个人眼中都是无可奈何，这酒进了喉中都是苦涩难咽，如同一把刀割开了喉咙。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的抽走。短短几步却如同一生一世那么长，我扶着桌案一点点的挪蹭到自己的桌案前死死的掐着桌案的一角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爱妃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楚凌看着我露出关心的神色，宁秋见我这副模样也甚是关心身向案前探了几分。“娘娘可否要紧，是否需要传太医。”我摇头在底下轻轻地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问。“贵妃这些时日在朕的身边甚是劳苦，也是朕不够体贴让贵妃夜里劳累了许多。”

        楚凌这话的暧昧却没有任何的不妥，宁秋闻言脸色倏地一片惨白露出了一个勉强虚浮的笑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楚凌露出了愤恨和一丝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我也只是低头沉默喝着酒，一杯酒入腹不曾想咳得甚是厉害。

        “陛下，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想借口离开却见楚凌起身离座走到我面前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指，猛地抬起头看着他心中甚是恼怒羞愤，用力的想要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肯松动半分。“放手，快放手。”楚凌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放在他胸口处。

        “好了，既然夫人身体抱恙那便先回去歇着，待朕与盛德宾主尽欢后便回去陪伴夫人。”宁秋听他出的‘夫人’眼睛蓦地瞪圆看向这边，笑的苦涩难看而我只能装作看不见得模样转过脸回避着他的目光。

        “臣妾告退。”离开时宁秋并未起身我也不曾计较，楚凌今日所举便是有意为之，折辱我们二人。一是示威二是羞辱，他就是要让宁秋眼睁睁得看着我在他得身边，让宁秋眼睁睁的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成为天卧榻之侧的人，宁秋只能默默忍受做不了任何的反抗。

        “陛下今日此举就是有意为之，故意折辱姐和宁少爷。”我只留了蓝芷跟在身边其他人都谴退出寝殿，我伸出手揉着额头懒懒的不想话，“今早的汤药还有么，再去热一碗。”蓝芷看着我愣了愣神，“姐今早没喝那碗避汤是么。”

        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盆有些枯萎的兰草，“倒了，但我现在想喝了，还有么？”蓝芷犹豫着想要些什么但见我面露疲色也不便再些什么，只好轻手轻脚的离去。因着有些疲累又贪恋殿外的阳光躺在窗下的卧榻上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脑里却一直回想着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我竟忘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楚凌是什么时候。

        脑海中的记忆早就模糊了许多，第一次见楚凌是在什么时候呢？我努力的回想着却发现印象早已经模糊了，宁秋颓丧地面容却愈发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竟让我觉得胸口闷痛让我无法呼吸。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偏殿内的红烛也只燃了几根只够照明却不足以照亮这座寝殿。“你醒了？”扶着额头慢慢坐起身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桌案前看着奏疏，楚凌的声音冷淡漠然带着几分疏离。

        “今日的戏你还没有演够么？我今日累了没有力气再陪你演戏了，也不愿再见你，你可以走了。”楚凌放下奏疏走到我的身前看着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希望你回宫？”他带着天的冷傲和无情，眼中含芒毕露带着嗜血的冷酷。

        “你吧，我实在没有心思去揣度你的所思所想。我今日实在是累了。”我不愿面对他站起身想要远离，楚凌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我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鼻尖酸痛但这痛却也让我泪流满面。“哭了？你竟然也会哭，也会伤心么？你这伤心是为我还是为了他人。”

        “为你为他人又有什么区别么？你告诉我，你为何要如此羞辱责难于我。”“羞辱责难你，你可知道当年我被你抛弃沦为京中笑柄。你可知道我那时为了你发疯难过，被君父关进石渠馆抄书反省十五日，那十五日我是怎么过的你可知道。”

        有些无力有些难过，自那年我私逃出东宫开始我与他就是再也回不去了，两人间的鸿沟愈来愈深越来越长再也不能轻易跨过去。“你不是一直追查李清漪是怎么死的么，我告诉你。是我让李清淑在她去游液澜池时下手杀了她。”

        猛然抬头看着她，“你怎么肯，你怎么能。”我猛然用力推开他伸出发抖的手指着他怒声吼道：“李清漪纵有不是她也是你的侧室，也是你女儿的生母。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如此对她们母女二人。”

        “我是疯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放走了你么。我给李清漪留下一副全尸，让她最信任的堂姐送她最后一程朕也算是对她的恩遇。也算是不负她了。”我看着面前他丧心病狂的模样竟觉得脊骨发寒，身也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声音也透露着几分冷意。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你的冷酷猜忌终有一日会让你众叛亲离。”楚凌看着我的眼睛带着嘲笑，“众叛亲离，你可知道众叛亲离四个字怎么写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欧阳研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了帮欧阳研做了什么。一个欧阳研换取梁清秋，我觉得值得，所以我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这事过去了。”

        他竟都知道，这么多年他什么都知道却能做到隐忍不发，真是让人不敢觑。“罢了，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在琼州躲着，只是不能确定你到底藏在何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邱洛在琼州帮你。你如今回宫也不过是为了救邱洛和你叔父。”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留我，为什么。”楚凌狂笑不止脸上带着扭曲的张狂和嘲笑，“留下你，是因为我心里是真的有你，给你封号是为了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可以让我更好的折磨你，让你能够感知到我心里的痛苦和无助。我对你情深意切，可你呢，心里只有梁宁秋，他有什么好的，可以让你如此惦念他，你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了一个梁宁秋你宁愿牺牲我和你的孩也要换取他的性命。”

        “因为他值得。”这五个字从我唇间吐出来，两个人之间只余下沉重的呼吸，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胸口处传出来的心跳声，沉重急促。“值得？我孩的命难道不必他的命更有意义么。你当初，可是用我的骨肉换一个外人的安危，你可知道我的心如同被你用石磨一点点的碾磨着，化成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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