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
        “对了，就是这个位置。那娘娘可还记得当年梁家二公是如何堕马如何殒命的么？”我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细细的思量着，脑海里飞快地搜寻着那年的记忆。“当时，清秋和欧阳家兄妹二人还有燕秋宁秋去城郊的马场试马。听那日是因为北凉送来了百匹良驹，先帝让清秋去选五十匹良驹送到京畿大营。”

        我皱着眉继续道：“那日，欧阳家的兄妹和燕秋宁秋也去了马场，他们赛马的时候欧阳研那匹马不知怎么的收了惊发起狂来，清秋为了救欧阳研从马上摔下去救她。有几匹马受了惊吓要去踩清秋，是燕秋挡在清秋身前被马蹄踩伤了心脉，后来回府后又挺了七天才呕血而亡。”

        楚涟笑着打开折扇摇了摇又合上在掌心轻轻地敲着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你信么？”他这三个字像是颗石投入了我的心湖击碎了表面的平静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涟看着我笑着道：“当年的京畿大营还不似现在一般，那个时候郢都的安全和宫城防卫都是由京畿大营负责。这可是多么诱人的位置和权利。”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下手害清秋，但是没想到却是阴差阳错的害死了燕秋？”我出心里的猜想看着他发出了疑问。“是啊，可能娘娘不知道，欧阳研当时骑得马并不是她自己的马，而是梁清秋的马。若不是欧阳研看上那匹马非要和梁清秋换了马，可能死的人，真的就是你的大表哥梁清秋了。”

        我皱眉的看着他无法印证这话的是真是假，楚涟见我露出了异色笑着看了我一眼。“知道娘娘不会相信的，所以在下特意带了一份口供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我。我狐疑的接过展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没有看这份认罪书前我心中还是存了些怀疑，但如今确是真的相信了楚涟的话。写这封认罪书的人是当年马场负责给马匹钉马掌的人，他收了五百两银将清秋选定的那匹马的四个马掌都少钉了一颗钉，马在快速奔跑的时候马掌会脱落以求将清秋摔下马，做成堕马后被马蹄践踏而死的假象。”

        这话的我心头一惊，手脚在一瞬间变得冰凉像是被人按在寒冬腊月的水里浸泡不自觉的打起了寒颤。“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了些什么。是谁做的，告诉我是谁做的。”我看着他话时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作响，握紧双拳努力不让自己因为怒极而失去了理智。

        “能做这件事情的无非就是三个人，我父王，梁司空和彼时还是太当今的陛下。梁司空肯定是不能了，也有可能是我父王做的。但这种可能性远远于第三种可能。”楚涟托着下巴看着我露出了笑容。

        “为什么不能是永宁王。”“也不是不可能，当时负责接待北凉使臣的人可是我的父王，他不知情一定是假的。但是若真是我父王下手的话，我今日也不敢坐在这里和娘娘谈这笔交易不是么？当时太的势力甚是羸弱，基本算是有名无权，我父王当时还无法和梁司空对抗，他当时也没有那个能力。”

        楚涟见我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又继续道：“依我看，若我父王丝毫不知情的确是不可能，但我更偏向另一种想法……”我咬牙道：“彼时永宁王和楚凌实力尚弱，他们需要把京畿大营收在自己的手里，也需要重创梁司空的最坚实的臂膀。所以他们本想联手制造这场堕马的意外。但是没想到死的却是梁燕秋。”

        楚涟露出了一副可怜可惜可叹的神情轻轻道：“可怜了梁二少爷不知不觉不明不白的成了替死鬼不，本来他的伤情并不致死。但是，谁能想到陛下为了一击即中不留后患在那几匹马的马掌上涂了剧毒。只要有一点伤口那毒便可进入人的身体，中毒者七日后呕血身亡，却查不出丝毫的异样。”

        楚涟这么一我立刻想起燕秋堕马后及时送回了府上医治本已经见了好，太医都是福大命大，谁曾想堕马后第六日的夜里燕秋开始止不住的呕血，第二日一早就撒手人寰。最后只能归结是被马蹄伤了心脉以至于呕血身亡。

        “你可敢保证你的都是真的么？”我厉声问他，楚涟依旧是悠哉游哉的模样，“我自然的是实话。我今日来就是诚心的和娘娘谈这笔交易的。还请娘娘相信楚某人的诚意。”他见我仍有疑色又继续道：“今日来寻娘娘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情一直是梁家的心结，永宁王是我的父王，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出卖他，但是我要的可比他这个做爹的给的多。”

        我点头，的确这个楚涟和楚淞还是有所不同的，他的野心更大或者他的欲望和能力都远远高于楚淞那个草包。他若不是真心来求合作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亲爹，永宁王无事他便可以永远是他闲逸安稳的永宁王府二公。

        但他想要挤掉他的哥哥成为永宁王世，这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既然想了，那边需要人帮助他。自然了，与人合作也是需要一些筹码的，否则怎么劝服人家与他一同合作，去做这笔胜算很低的生意。

        “你想要什么？不会只是一个世的位置吧。”楚涟看着我大笑出声，“是，的确，我除了世的位置还想要别的。”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我还想要惠妃的命，我要让她死，才能为我母妃报仇。”

        “你母妃的死和惠妃有什么干系？”当年只永宁王妃是重病去世，怎么又和惠妃扯上了关系。“我母妃是关州王家的长房嫡女，因着出身才学被选入宫中作为侍读陪伴公主郡主们读书。后来承顺帝病重前想要改立太，太皇太后和惠妃以侍疾为由下狠手害死了承顺帝保住了先皇的皇位。我母妃当时入宫撞见了这件事，本想着只要惠妃日后安分守己不过分干预朝政她便缄口不言。”

        楚涟到此处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捏着杯的手骨节已经泛白。“你可知道我看着我母妃的尸体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楚涟的面容带笑脸色平淡但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他的恨意和执念已经成为了他的动力浸入了骨血。“我在想，若是有一日我也将惠妃按在池里活活淹死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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