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抉择（2）
        “你这地方人一直都是这么少么？”楚凌笑了笑，“我不喜欢别人在这里，除了这里地管家和几个老人在这里打扫之外没有其他人。”我点头熟门熟路地在院里闲逛，格局大致没有什么改变。

        “晚膳已经备好了，是在你房里吃还是在花厅吃。”楚凌倚着门框看着轻轻地敲了敲门，我抬起头看着他收起手中的书卷。“你想在哪儿吃？”对于这种问题我一向觉得无趣便丢给他让他选择。

        “我想？我想吃你。”我尴尬的笑了笑，“陛下可真是会……会笑。”不知道此时的脸色是什么样的但能清晰的感受到脸颊滚烫低着头干笑了两声，“自从知你回来后，我便一直想吃了你。”我干笑两声想要尽快的结束这个让我很是尴尬的话题。

        “罢了，在花厅用膳吧，吃完了我再带你去外面溜达溜达。”我心中暗自腹诽，你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还来装模作样的来问我干什么。“一切听从陛下安排。”我起身跟在他的身后走着一路上低着头两个人都没有话。

        “你怎么不话，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没。”“什么?让我恭维你的厨做饭好吃？还是让我恭维你？你觉得我做的出来么还会我得出来么。”楚凌无奈摇头，“你这张利嘴啊，还是这般的得理不饶人。”“你的意思是我不讲道理了？”

        楚凌宠溺一笑没话我也不和他多客气，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漱口后觉得气氛甚是尴尬，随意的寻了个借口连忙躲回了房间休息。夜里换了寝衣却是毫无睡意，想起晚膳前楚凌和我的话觉得脸颊滚烫。许是看久了楚凌一本正经的模样他突然这么话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月上柳梢头，看着皎皎月色睡意全无想着如此良夜不可辜负随意披件斗篷出了房门去厨房寻酒喝。举着烛台正细细的寻找酒窖的入口听见身后有轻微细碎的脚步声回身向后劈去，楚凌手疾眼快的握住我递过去的拳头。

        “好身手，若是躲得再晚一些可就要被你一拳打破像了。”我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把烛台塞到了他的手里。“给我举着，我找找酒窖口在哪儿。”楚凌突然笑出了声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干嘛。”楚凌握拳抵在唇边想要阻止自己笑出声音但却没有止住他的笑声。

        “有什么可笑的？你不觉得你这么做特别的……”“怎么？”“不合时宜！”闷闷的举起拳头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陛下，我的好陛下。我在偷酒喝，你就不能严肃一些。不帮忙好歹装作没看见的样。”

        楚凌笑的更加肆意张狂，“你要偷我的酒，然后还怨我不帮你忙。你可知道你偷的酒，你住的地方，你的一切都是朕的。”我的眼睛翻了翻看着他，“都是你的？是啊，都是你的。”“怎么，你可是有什么不满么？”楚凌挑衅的看着我挑了挑眉毛，我第一次发现他笑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肆意张扬的模样，有些不羁带着皇室弟骄傲的模样。

        楚凌的动作彻底的激起我心底的不服气一把拽过他的衣领踮起脚尖贴在他的耳边，“可是，你曾经可是我的。”完向后退了一步带着点挑衅的模样嘴角带着笑意看着他的眼睛。“怎么样，服不服啊，陛下。”看他愣神的模样我笑出了声音带觉得他这副模样甚是有趣。

        “你刚刚，什么？”楚凌有些失神看着我想要再确认一次我刚刚对他了什么，我拎着两坛酒已经走出了厨房背对着他摆了摆手。“你听见了。”声音带着几分欢愉，但脸上却是一阵失神和恍惚。

        两坛酒多不多少不少，打了个酒嗝举着烛台准备再去找两坛继续喝。站起来去取烛台时脚下一个踉跄向面前的地上扑去。“多谢多谢。”我带着几分醉意向楚凌拱了拱手，“刚才多谢兄台帮扶，不然可就……可就真是摔了。”

        面前这个人长得甚是眼熟，他是谁我竟觉得失去了记忆完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我们……是不是见过？”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凑近了去看他的脸，真的好像见过，只是一时间我又实在记不起来分毫与他有关的事情。

        “你喝多了，令婉。”我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我没多宁秋，我还能喝。”他的面色沉了沉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刚刚，我是谁。”我看着他的眼睛带着怒意和隐约的期待，这张脸真的是见过，仔细看了看又贴近的看着他的眼睛，“林兄？”

        楚凌看着面前带着醉意的女人，她依旧如同当年那般明艳但也带着几分成熟的韵味。远比之前的初次相见要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朱唇轻启吐出‘林兄’二字让楚凌心头一动，原来她还记得。还记得他的过往，还记得曾经她那般亲近的唤过他林兄。

        “你既记得又为何要离开，这些年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度过的。我怕想起你，想起你的一切，看着与你有关的东西那都是我的痛处。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爱你，怎么保护你才会让你忘了梁宁秋，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可曾有过我的位置，哪怕，只是一点点。”

        脑里一片模糊听不清他的话只能看到他的唇张张合合，“林兄，你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楚。”扯着嗓喊了两声却觉得头更加晕眩，扶着他的胳膊才站定了身不再摇晃。“我扶你去休息。”楚凌看着我有些无奈，“不不不，陪我接着喝。”

        不知道这酒喝了几巡，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和他彻夜喝酒，空坛散落了一地。我坐在地上靠着门框望着远方天际慢慢的被朝阳染红，红色一点点的吞噬了暗夜妖娆鲜艳的红铺满了天空。“醒醒，喂，楚凌。”楚凌抱着酒坛正在酣睡，我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怎么了，干什么啊。”楚凌的声音带着宿醉的软糯眼神无辜的看着我，“你看，日出了，日出了。”我反复的着日出了，想起了从前在梁府和燕秋宁秋一起爬上房顶看日出，一起策马在城郊的马场，可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你怎么哭了。”我看了一眼他擦去了脸上的眼泪，“我没哭，我怎么会哭呢。”泪一直落下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久远的往事触动了心肠。我甚是怀念曾经的日，什么时候能回去呢？燕秋已经死了，清秋远遁冀州不会再回来了，也许今生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宁秋呢，忘不掉戒不了，他就像是我的毒没有解药至死方休，浸入骨髓的毒埋入心脏的蛊，这都是夺命的痛苦和难过。但这些我都甘之如饴，我爱他不想放弃我和他的一切。但很多事情终究是过眼云烟，成了我心上的伤疤再难触碰也无法让我与时间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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