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徘徊（1）
        自从城郊别院回了侯府后楚凌那边甚是安静，二叔那边的情况已经比之前有了些许的进展也让压在我心上的石头落下了许多。“蓝芷，我是不是个自私的人？”轻轻地晃动着手里地杯看着里面地酒一圈圈地撞着杯壁轻笑出声。

        “姐，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蓝芷伸手挡住我手里杯，我自嘲一笑推开她的手，“让我喝吧，我现在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二叔救不了，邱洛救不了。我无论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道此处我将就被狠狠地掼在地上，碎瓷片溅了一地。

        蓝芷蹲下身伸手欲捡我连忙呵斥了一声：“不许收拾。放着。”蓝芷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了不解的模样，“来，陪我喝两杯，自你回来后我还从未问过你蓝鹊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蓝鹊，到底怎么死的。”

        蓝芷红了眼圈先是倒满了我的酒杯又倒满了自己的杯，因着喝急了些呛到了自己咳嗽起来，咳嗽的太用力眼角有眼泪滑落。“外人都蓝鹊是得罪了李良人才会惹来杀身之祸，殊不知，她是自己一心求死才会故意那么做的。”

        蓝芷看着我脸上露出了绝望凄惨的笑容，看的我竟觉得有些心碎难过，这座吃人的皇宫，这些轻贱人命的疯。“姐走后我和蓝鹊一直留在长宁殿守着，觉得您终有一日是会回来的。当时仍是太的陛下喝多了酒跌跌撞撞的来到长宁殿，奴婢去厨房给太熬制醒酒汤，让蓝鹊先照顾太殿下。”

        蓝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睛看着我，“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蓝鹊……蓝鹊被太殿下给……当时我们都慌了，蓝鹊哭的伤心太也睡得沉。他后来忘记了这些事情，蓝鹊和奴婢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蓝鹊寻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蓝芷抹了泪痕看着我，“后来蓝鹊发现自己怀了太的骨肉，本想着偷偷打掉才去买了红花准备堕胎，但是碰巧李良人摔倒滑胎她认为是有人害她，便大肆搜宫在长宁殿发现了那包红花。”

        “李良人借着这件事情向太回禀，是姐当年产是有意为之，那个孩根本就不是殿下的，所以长宁殿里才会有红花。当时整座东宫对姐的事情都是讳莫如深无人敢提您。太信以为真，蓝鹊为了保住您的清誉不得不是她与宫外人私通有了身孕，红花是她自己买来堕胎用的。”

        我伸出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下去，下去。”“是。”蓝芷调整了呼吸看着远处的灯火缓缓地：“当时的李良娣，也就是如今的李昭仪落井下石，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奴婢与外人私通可见主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太就是因为这句话才会痛下杀手，让人将红花给蓝鹊灌了，又拖出去杖毙而亡。”

        她到后面蓝鹊的死时手里的酒杯在指尖捏成了几块碎片，心里涌起一股悲愤和怒意让我抑制不住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陪伴了我二十余年的蓝鹊，名为婢女实为姐妹的蓝鹊就这样死在了那些人的手里，为了我的清誉她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蓝鹊的账，我会让李清淑双倍还回来。她既然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早该想到李清淑比李清漪更难对付。李清漪肯放我离开东宫便证明只要我不与她争夺宠爱她便不会对我做的太过分。

        李清淑的话看似是落井下石但她的确确实实给了楚凌当头一棒，急怒之下楚凌自然是会重刑处置蓝鹊。“蓝鹊的家人可都安置好了么？”蓝芷点点头，“蓝鹊的家中只剩她弟弟一人，宁少爷已经把他送走了，找了户人家抚养照顾。”

        本就因为二叔和邱洛的事情劳心难过如今知道蓝鹊的死因心中更是忧思难过无法释怀，心中总是难过无法自抑。“如今城郊河面结了冰，你可愿意随我去看看？”宁秋捧着一把梅花来到府中寻我。看着他怀中的那捧绿萼梅脸上终究是有了些笑意。

        “你有心了，这么冷的天还给我送梅花来。”宁秋熟门熟路地将花束插进瓷瓶中倒了些水进去，“你看，这样可好。”我点头，因着碳炉地热气熏着屋里，花香馥郁香甜比焚香多了些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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