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抉择（1）
        秋日叶红似火，宁秋从府门外进来经过庭前的桂花树下身上沾染了些许的桂花香和一些零星掉落的花瓣。窗下的秋日的阳光极好，晒在脸上温暖让人安心，虽是闭着眼睛但却仍能感受到有影投在脸上，勾起唇角的转了个身蜷缩在软榻上。

        “好了，既然没睡就起来陪我话，我都来了半天了。”宁秋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想什么就吧。我听着呢。”我闭着眼睛慵懒的抻腰继续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好了，你前些日让蓝芷给我送信去看看二叔和邱洛，我去了。”

        闻言坐直了身也睁开了眼睛看看着他，宁秋哼了一声伸出手指点在我的额头上。“你看你，一提邱洛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哪有，明明是因为我关心二叔。快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受苦？”

        宁秋为话侧着身不肯面对我，脸上带着些许的怒意，我嗤笑了一声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胳膊轻轻地晃了晃。“如此可好？好宁秋你便告诉我吧。可好？”脸上带着祈求打的神情终是让他露出了笑颜伸出手轻轻地拍在我的额头上。

        “二叔一切都好，除了还在牢里住着其他的都是最好的待遇，听是玉书亲自去吩咐地。如今宫里能使唤动玉书地只有他了。邱洛那边情况也有了好转，永宁王府地楚涟派了身边地心腹将他换到了好一些地牢房，虽然条件仍是艰苦些但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眉头不自觉的又皱上心里也蒙上了担忧，二叔和邱洛虽然都有好转但一日未离开牢房便还要受一日的罪，而我现在还在拖拖拉拉的这所谓的计划。楚凌的事情本就是天时地利，但我却一再的犹豫不觉，踟蹰不前。

        看着宁秋低头剥着柑橘的模样认真细致的侧颜让我的心更加矛盾。我知道我为什么犹豫不决，我仍旧是放不下他，心中总是还幻想着若是可以想和他已起离开郢都，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但我们中间终究隔了太多的人和事，早就回不去了。

        装作不经意的样擦去眼角的泪珠脸上又浮起了明媚却那么虚假的笑容，“若是我，我要回宫。回到楚凌身边，你可会怨我，觉得我负了你。”我看着他的眼睛眼中带着留恋不舍和丝丝入骨的缠绵。

        “我，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你快乐，自你嫁入东宫之后，我整个人就和丢了魂儿一样。我娶了卢氏入府，从未碰过她分毫。若非母亲告诉她你我之间的旧事，她与我饮酒又换上与你平日相似的衣服，我才稀里糊涂的与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不必觉得愧疚。你若是觉得愧疚那么我对你又何尝不是辜负了你。”宁秋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和无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宁秋沉默了片刻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我希望你回头的时候还有我在你身后。”

        宁秋还是他，无论过了多少年他仍旧是我可以信任的宁秋，有些感情可以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延存。我靠在他的肩膀静静的吹着风看着云不断的变换着形状，心里却在问自己如今也开始利用宁秋对我的感情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云卷云舒间秋日的燥热已经逐渐消退，第一场冬雪落下的时候我在院里练剑，第一片雪落在我的剑上慢慢的融化，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雪花纷扬落下竟一时看的痴了。愣神的时候听见身后的一声怒喝：“柳令婉，你不要自己的身了么？”

        我转过身正欲开口解释什么，楚凌几大步飞奔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了廊檐下面。“多谢陛下关心，您今日怎么来府上了，朝政可处理好了么？”楚凌听到朝政两个字脸上露出了不悦但一闪而过。

        “我看着今日下雪，想着带你去城郊踏马赏雪所以过来看看你。刚到这就看到你单薄衣衫的站在雪地里，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你当年……太医令不是过你的身不能受凉，需要好生保养么。”

        楚凌解下斗篷披在我的身上眼中饱含深情，他这副模样让我心生愧疚，但想到二叔和凌珞，想到父亲是因为他的的种种作为急火攻心才会去世，心中的愤恨压过了那些感动和愧疚的情感。“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我的身已经好了，不必担心这些事情。”

        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楚凌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温热将我冰凉的手指紧紧地握在掌心，“刚才问了你府上的下人，他们你最近胃口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用不用让太医署的人来看看。”

        浅笑摇头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掌心抽走了我冰凉滑腻的手，“不用了，我只是胃口差又不是生病了。还有，陛下日后还是少来，若是让人看到言官又该有话了。”楚凌新皇初登基对这些老臣言官也甚是头疼。

        “这些言官真是迂腐的很，每日和他们打交道真是累人。”楚凌冷哼了一声还是和从前一样有些性。“好了，你如今是皇上，他们都是你的臣，直言忠谏才是为臣的本分。”我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袖，楚凌看着我的手指沉思不语。

        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动作有多亲密后连忙收回了手，看着他笑了笑，“你不是要去城郊么，还去么？”我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楚凌如梦初醒一般的回过神来。“你若是想去我立刻带你去。”我点头，“你去前厅等我，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与他并肩骑马出了城，山路上的积雪因着雪势加大厚了许多，骑马难行只好与他一同牵着马上山。“你笑什么？”楚凌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记得和你第一次互通姓名的那天也是下着雪。看来你我和雪有缘。”

        楚凌无语沉思陷入了回忆，我看着他的模样更加确定他心里我的位置是在哪里。我日后所要做的一切都是要建立在他对我的感情之上，我只能仗着他对我的感情去达到我的目的。很可笑吧，我最恨的就是以色事他人，可如今却不得不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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