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落子(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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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落子(1)
        梦里宁秋面目狰狞可怖,满身伤痕的他攥着我的肩膀狠声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确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我这辈都不会原谅你也不愿再见你这幅令人憎恶的面目。”他与我终究是殊途,一片浓雾在周围环绕着让我迷失了方向,宁秋的身影越来越远,隐隐约约的只能看见他身上的血红的伤口普通一条条红绸带紧紧地勒住了我的咽喉。

        “醒了,太殿下,太妃醒了。”我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迷茫间看见一个蓝色的身影坐在我的床边低头看着我,柔声道:“你醒了?可要喝水。”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来人的模样,听着声音觉得无比熟悉,但是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清他的样,“宁秋……是你么?”我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张熟悉的脸颊,却在指尖感受到一起温热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觉。

        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一场苦涩却让人沉溺其中的幻梦,梦中人无论怎么样都是最美好的记忆,醒来后那人无论多好,都是最痛苦的现实。“为什么还不醒,你不是两三日就能醒了么?这都已经是第四日,为何还是不醒。”楚凌坐在榻边看着躺在那里气若游丝地柳令婉心疼自责之余只剩震怒,她竟然真的走了这最惨烈的一步,舍弃了他的孩也要了他的命。这副半死不活地样让他恨过怨过也恼怒过,但现在只要她能醒过来其他的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令婉,我求你,醒过来。”楚凌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着,握着她冰凉的手一脸地虔诚地看着面无血色地柳令婉。楚凌心中清楚她心里没有自己,自己强留她在身边是为了什么?当初想娶她是因为他嫉妒梁宁秋想要胜过他一丝半点。可如今他后悔了,但却怕和她天人永相隔,再不相见。

        再长的梦终有结束的时候,自己究竟睡了几日心里却算不出来了。“你醒了?”楚凌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放出了光彩,我点头想要开口什么却哑着嗓一句话也不出来。“水,蓝鹊倒水,玉书去请太医太妃醒了。”蓝鹊扶着我喂我喝下半杯的温水润喉才能出话来,“姐可算是醒了,太好了。”蓝鹊抹去眼泪笑着看我,“我睡了几日了?”声音沙哑难听的让我自己都皱上了眉头。

        “五日了,今日已经是第五日的黄昏时分了。”楚凌悠悠开口,我方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到了榻尾打量着我,“你可好些了?”他开口问我却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身体好多了,但心上却是好不了了。“还好,都还好。”我苦笑着摇头,两人之间只剩下尴尬的静默。因着玉书腿脚快太医令及时赶到方才打破了现在的沉默。

        “太妃还需好生保养,如果保养不当恐会有隐疾留下,臣下定会好生照顾太妃的身体,但还请太妃好生配合臣下,方可保性命无虞。”太医令完心的看着我和楚凌的神色见他并无异样而我也算是平静方才喘了口气,“知道了,你下去开药我让蓝鹊随你去太医署取药。”我含笑点头让他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楚凌面色阴沉如水的盯着我片刻方悠悠开口:“你既然病着那就好生休息着,过几日你好些了本宫会让令昌来东宫探望你。”我看了他一眼依旧是含笑不语的模样,嗓喑哑难听况且我也不愿再对他些什么话。楚凌见状拂袖而去临走时留下了玉书服侍在我的身边。

        “主该喝药了。”玉书接替了蓝芷的活计每日亲自熬药送到我的面前看着我喝下才算安心,“先放着吧,等凉些我会喝的。”玉书皱眉道:“主,这药需趁热喝,太医令嘱咐过药趁热喝才能有效,若是放凉了反而适得其反伤了身。”玉书唠叨的让我心烦,但因他是楚凌身边的人也只能皱着眉接了过去一口气喝尽了。我将药碗倒扣看着玉书,“如此才可放心了?”玉书悻悻一笑接过空碗退了出去。

        我让殿内众人都退下,待到人都走空了我趴在榻沿把刚刚喝下去的药全都呕了出来方才感觉胃里舒坦一些,想着去喝些水润嗓脚刚落地还未用力整个人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我扶着脚凳想要借力站起来试了两次都软塌塌的倒了下去,“姐,姐这是怎么了?”蓝芷端着盆进来看见我倒在地上连忙放下盆去扶我起来。

        “姐怎么下了榻,有什么事情唤奴婢们来做就好了。殿里的人都去哪儿了?”我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坐在绣凳上笑的勉强,“没什么,看着她们在我眼前晃悠也是烦闷,还不如让她们出去我也落个清静。”正着话我伏在桌上咳嗽起来,“姐喝些水。”我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她放下,扶着胸口踱步到榻前坐下。

        “蓝芷,司空府那边怎么样了?”“姐放心,司空府那边有司空大人和梁夫人照顾着一切都好,宁少爷已经醒了。这些时日一直是三少夫人在宁少爷身边伺候着。”我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夕阳西下照亮了西边的天空,“你看外面的天色多美啊,若是哪日能出去看看那也是好的。”蓝芷不明深意笑着:“姐如今的模样和宫里的娘娘们话如出一辙,什么时候也开始向往宫外的日了。”

        “我本就是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的看着戏照着本念早已经写好的戏词到时候粉墨登场咿咿呀呀的唱两句,剩下的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蓝芷听不懂我的话追问画中深意让我一句玩笑打发了,如今我在这宫里不求其他,只求宁秋能够早些痊愈也算是了了这最后的心愿。

        养病期间令昌来过几次但都是了了两句话喝了半盏茶便匆匆离开不敢多留,楚凌也从未踏足长宁殿半步,冬日里的第一场雪便是我在病榻上养病时洋洋洒洒的落下,大雪纷飞染白了这天地间的一切,我让蓝鹊打开窗不顾病体未愈伏在窗框上看着外面的白雪飞扬。“这雪可真大啊,姐外面冷还是关上窗吧。”我摇头搓了搓已经冰凉的双手,“这场大雪之后洧州的梅花也要开了吧,还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再去了。”

        日如同流水一般划过,声息全无也没有任何的痕迹,只有一道浅湿的水痕留下来,但很快也随着岁月慢慢蒸发什么也不剩下。平日里我在东宫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今养病更是一个无声无息的存在,年底下东宫装扮一新,但我这里冷清的模样胜过了冷宫。欧阳研知我虚度光阴便让人从宫外搜罗了一堆戏剧本送进来让我打法日自得其乐。“替我谢过你家主,她有心了。”“主,这些戏本还请太妃慢慢翻阅,细细品读。”

        我从头至尾的一本本翻看着,中间有一本里面夹着一张信笺,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那字是我最熟悉的烙在心上的笔迹所书,看来他的确是大好了,笔迹比之从前更加有力。“姐在笑什么?”蓝鹊进来看见我笑的欢喜不自觉的望向我手上的黄纸,“没……没什么,你把东西放桌上吧。”我将那张纸心叠着放在胸口。

        腊月廿九惠妃从宫里传出话来,是我身体未愈不必入宫拜年赴宴好生养病就好,皇上病情好转听闻我年前产重病便让人从宫里赐下了补身的药材和补品,让太医署的太医恨不得一日三次的过来把脉问诊。“依奴婢看啊,皇上比太还要疼惜姐呢,看看这补品流水一样的送进长宁殿不,还让太医一日三次的过来问诊。”

        蓝鹊的话是无心,却让我明白皇上对我已是殊宠,放眼宫中又有几人能得到如此恩遇。皇上是将对母亲的愧疚和思念补偿在了我的身上,从前是放在惠妃的身上,如今便是放在我身上了,这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宫里赏赐出来的年礼甚是丰厚,我听着外面的炮竹声伴随着细碎的雪消弭在腊月三十的黑夜里,如今又是新的一年了。“又是一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喃喃自语的看着外面的夜,一道道烟花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炸裂绽放,硝烟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的在鼻尖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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