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夜探 (3 / 5)
        放浪呻吟在寂静深夜里尤为刺耳，简直无所遁形，褚英的面色隐隐发沉，睨一眼身旁的两个小将，到底是年轻了些，两人的耳尖都红得彻底，在清冷月光下半点隐藏的作用都起不了，他深深吸一口气，低声骂道：“咱们来做什么，都忘了么？！”

        两小将顿时满面赧然——他们在前半夜的时候往城外的驻军军营去了一趟，却因里头灯火通明而未能深入，只在外围草草地巡了一圈，除了知道领头的将领，也就是金国的太子完颜宗望的大帐空设，人如今不在，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其他信息。

        等到后半夜，也就是两刻钟前，他们才潜入这座小城，往北辽公主所在的这一间浣衣院来了。

        谁知一来便听见恁般光景，两人都未经人事，一时没怎么控制住，脸上红得像是猴屁股，等到身旁的褚副将低声训了两句，这才怔怔着回过神来。

        褚英简直拿这两人没办法，那几个醉醺醺地寻来的金兵都正在兴头上，一时半刻想来是完不了事儿，彼此的屋子又都处在内院之中，相距不远，欢爱呻吟的声调此起彼伏，淫声浪调在毫无遮挡的院落里更是无所遁形，这两人都是青瓜蛋子，怕是经受不住！

        他沉了沉脸色，将手指朝着外头一指，声如耳语：“去外头候着吧，等我出来，再一同出城。”

        两个小将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褚副将的反应是出于什么缘故，顿时都有些羞愧，再加上军令如山，他们便只能灰头土脸地又翻身而下，往浣衣院外头去，择了个稍有些距离的墙头蹲着等了。

        眼前终于清静了，两个青瓜蛋子不在跟前，褚英的心神也放松了些，细细想了一回。

        方才那几个金兵往内院来时，他留了点心神，听了听他们的脚步虚浮，能探出其中有一两个武艺还不错的，另外几个就是外家功夫都还没修炼到位的程度，倒是不足为惧。

        这么一来，待他下去刺探之时，只消留意那两个武艺出众的，其他人稍微留点心思，晃过去就是了。

        心念电转，兔起鹘落，褚英轻轻一纵身，便悄没声地落在了内院当中。

        此时正值月光疏朗，落了满院，所幸院中无人——方才的管事见这些金兵都寻了各自的娇娘成事，想着也不过是一晌贪欢，不会再有什么岔子，一边骂着一边就已经走远了，浣衣院又是这样的一个形同暗娼的地方，更不会有什么殷勤侍奉，半夜都不睡的忠仆，院子里因而寂静如许，倒是方便了褚英的行动。

        金兵先前进屋时，纵是褚英没留意他们进了谁的屋子，此时缠绵缱绻、柔情依依的声响不绝于耳，褚英也能大略晓得都在哪几个地方，因而他便略过了这些地方，径自去寻安静至极，想来姑娘已经睡熟的那几排房舍。

        当头的一排房舍里住着的都是独居的浣衣娘子，这些人要么貌美如花，与金兵勾勾缠缠，要么身家尚算清白，不过是来这里做工，以图贴补家用，到了岁数就会放出去的。

        下次的一排房舍里住着的则是不经意间犯了事的朝中官宦的女眷，通常两人一间，里头的浣衣娘子，有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徐娘半老，有的只是暂时栖居，以后难保会有重见天日，得了自由身份的机会，金兵对她们的兴趣也不过了了，轻易不会来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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