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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多端见识广
吉度略施小计就能将原本亲如手足的他们弄得不和,他对石堵说:“你的好友大肚皮说你今天偷喝马奶。”其实,石堵感到饿,偷吃了一口马奶,是吉度看到的——他躲在暗处,能看见男仆们一举一动,但是他们发现不了他。
石堵听后,信以为真,因为当时只有他和大肚皮在一起,于是对大肚皮很有意见,吉度看到他既恐惧又生气的样子,内心暗暗得意,他拍拍石堵厚实的肩膀说:“这是大肚皮偷偷告诉我的,没事,只要我不告诉老爷,就等于没有发生。不过,你不要找大肚皮算账,如果这样的话,下次他就不把其他人的情况同我说了。记住哟,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石堵被他一吓,自然不敢找大肚皮核实情况,因而这件事就不能够水落石出。大肚皮被冤枉,石堵虽然没有朝他发火,但是此后,他在大肚皮面前,变得寡言少语,大肚皮很纳闷,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关系自然疏远了。
石堵心里自然感念吉度的好,是他将情况告诉自己,否则还被蒙在鼓里。原来亲如手足的大肚皮,在石堵心中成了一条阴险的毒蛇。滑多晚的小老婆五儿喜欢身强体壮外表英俊的男仆花幕,偷偷找他,石堵看见后,立即告诉吉度,他们正要拥抱时,吉度赶来,他也不揭穿他们,而是高喊一声:“集合了,老爷布置任务了!”
他知道二人正在草料库里,故意将脸朝那个方向大喊,使他们听得真真切切。五儿知道吉度阴险毒辣,十分恐惧,花幕也害怕,赶紧跑出来。吉度布置好任务后,大家就散了。花幕同五儿庆幸逃过一劫。
第二天,吉度看见五儿,见四周没有别人,在五儿身上捏了一把,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马儿偷吃能长膘,小夫人要是偷吃的话,小心老爷将你变成狼粪。”说完后,看她的反应,五儿没有什么心计,听后,自然害怕,原本艳如桃花的脸颊顿时变得苍白起来,赶忙用讨好的语气说:“大人的好,我们都晓得,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
吉度在她娇嫩的脸上摸了一下,坏笑道:“好,好,小娘子,别怕——”
石堵随吉度出发,他们分别骑在各自的马上,吉度的马是枣红色,皮毛像缎子一样精美,石堵骑在一匹银白色的马上,吉度马背上铺着上等的毡子,上面放着马鞍,而石堵马背上铺着普普通通的毛毡,马鞍也没有吉度的舒服,这是他们的不同之处之一,此外,他们的服饰也有区别,吉度穿着暗红的绸缎剪裁的衣衫,而石堵只穿着淡蓝色的衣衫,外面有一个坎肩,虽然是羊皮的,可是看上去脏兮兮的。
他们分别带有各自的干粮,当然,吉度带着不少干奶酪,上等的肉饼,而石堵只是带着一些杂粮。此外还有一个大皮囊,里面装着水,虽然不是开水,但是取自清澈的泉水,将这些纯净的生水喝下去对人没有什么害处。一路上,草原风光旖旎,但是他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生活在其中,睁开眼就能看见青山,绿草,所以不觉得有多么美。
为消除旅途的无聊乏味,吉度就讲故事,石堵只晓得干活,老实巴交的,笨嘴笨舌,甚至木讷,吉度能说会道,识文断字,而且在外面见的世面也多,晓得许多逸闻趣事,他伶牙俐齿用浑厚的男中音说出来,让石堵听得如醉如痴,根本不觉得旅途的乏味。
比如,吉度说从前,有一对青年男女相爱了,男的叫可多,是公子,家中有权有势,女子叫南梅,是仆人,但是长得如天仙一样美,皮肤比雪还要白,比羊乳还要嫩,而且身上散发一种淡淡的香气。
可是男子的父亲德望老爷察觉他们的关系后,严厉训斥儿子,严禁他们来往。他们虽然惧怕老爷,但是忍不住偷偷交往,老爷发觉后,将南梅遣送到一处偏远的草原,并且在一年后为儿子娶亲。后来,老爷病死,南梅为躲避山贼,逃到一个更加偏僻的地方,她自己也迷路,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可多公子数次派人四处打探南梅的下落,可是杳无音讯。
时间终于将他的记忆和情感冲淡。虽然记忆和感情原本可以巩固,但是毕竟忙忙碌碌,无暇经常回顾过去的事情,而且连南梅的一张画像都没有留下,情人情事最后尘封在心底。奇怪的是,南梅在这个名叫拉遵的地方,吃了一种果实——出自一种果树,遍地都是,果树低矮,果实甜中带酸味,她还捕鱼,没有网,只是在溪流中逮鱼,然后采集干枯的草叶烧熟,幸亏她学会取火法,找来两块石头,撞击,终于将枯焦的草叶点燃。
她在那里住山洞,感到害怕、孤独,幸好一天遇到一个好心的老猎人将她带出此地。
猎人名叫撒获,他见多识广,听说南梅使用那种罕见的果实后,吃了一惊,说:“那是一种名叫返童的果子,许多人吃了后,不再变老,而是越来越年轻,最后变成婴儿,由于逆生长,所以最后在大体相当于十个月大的时候,因为无法获得母亲的乳汁而死去。”
南梅觉得奇异,但是不相信,她问道:“吃其他人的乳汁或者羊乳牛乳不就饿不死了吗?”她见过一些婴儿因母亲早早辞世,结果食用动物的乳汁活下来的。撒获怕她担心,只是微微点点头,没有将真相说出来,其实,这是一种病,大概缺乏某种东西,为什么缺乏呢,可能是食用返童果后使体内的原初物(母亲血液或乳汁中含有)流失造成的,只有食用母亲的乳汁才能免遭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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