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趁机逃
        管家吉度想请求滑多晚让他带人去洛阳寻捉郎贵——当然，找人只是一个幌子。

        其实，他早已偷偷地积攒下大笔财富，藏在贡拉山的一个隐蔽的山洞中——他识文断字，而滑多晚及府中其他人目不识丁。

        由于独管府中买卖大权，吉度在买卖中做手脚，记假账，比如，卖了四头羊，他记账卖了两头羊，虽然当时禀报时说是卖了四头羊，可是时间一长，滑多晚就记不得了，年终请一个识字的人来查账、核对数目，一年卖了多少羊，应该卖多少钱，账上是700头羊，一头羊一宝拉银子，共700宝拉银子，管家将银柜打开，分文不多分文不少。

        滑多晚心想：卖羊数量同银子数量对上号，说明管家没有揩油，

        管家吉度早就想离开这个让他既留恋又担惊受怕的地方。他在这里有妻儿老小，还有较殷实的家产，他不能也不敢将家人转移走。

        他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自己同滑多晚的小老婆们做下风流事，早晚有一天会走漏风声，一旦让心狠手辣的滑多晚知道，自己及家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很可能被五花大绑扔到野外让狼吃掉，化作狼的粪便丢在草原上，被风吹日晒，然后化作微尘……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

        他通过滑多晚的表情，猜测他已经耳闻自己的奸情，之所以没有加以惩罚，是他还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他在等待机会。吉度因为防范不严密，让郎贵逃走——滑多晚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重重地惩罚他——如果捉奸后惩罚他，会伤及滑多晚自己的名声，如今，这么好的惩罚时机来到，他不会善罢甘休。

        吉度心想：如果不加以惩罚，说明滑多晚至今蒙在鼓里，不知自己同他小老婆们的奸情。这样的话，放跑郎贵之事完全可以转化为对自己十分有利的机会。自己可以借口寻找并抓获朗贵，偷偷带着金银财宝逃到一个滑多晚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并且让他相信自己已经意外死亡——最好是溺水，此地不会水的人比较多。吉度心想：滑多晚不可能让我独自执行这项使命，肯定会派人协助我。在经过大河时，我故意失足落入水中，假装在水中挣扎，然后潜入水中游到随从们看不见的地方爬上岸，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淹死了。

        管家吉度的水性很好，常常在家中水缸中将头伸进水中憋气。他曾经在集市上遇到一个耍把戏的，名叫牛昆，身体精瘦但是反应灵敏，脸型如刀，窄而瘦，目光如芒，犀利有神。

        他功夫很好，将头伸进盛水的盆中，达一刻钟时间，吉度觉得惊奇。一天晚上，他悄悄找到牛昆，递给他一块银子，让他传授憋气术，牛昆用手掂掂银子分量，点点头，端来一盆水，教他如何憋气。练了一个多月，总算有了很大进步。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

        当然他知道自己不能将金银财宝都带走，之前，他将这些宝物转移到离大河不远的一座名叫旗的山上，他打算等自己落水后，随水流淌到下流，再悄悄上岸，化妆，偷一匹马到旗山将宝物取出来，从此到汉地界隐姓埋名，再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雇佣几个仆人，买一座宅院，从此在那里好好安享余生。滑多晚以为吉度意外而死，自然不会追究他，也不会难为他的家人。

        当吉度满怀希望地向滑多晚请求外出寻查郎贵下落时，滑多晚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不同意：“不，不，本老爷如此大的家业，需要你这样的人打理，别说你离开很长时间，就是离开一天，也不行。”

        吉度听后，预料到他会这么说，小眼珠转了几转，胡须抖动几下，说道：“老爷，小人此次外出除了寻查郎贵下落，而且还能为老爷做一桩好事。”管家故意不将话说完，“好事，什么好事？”滑多晚听到他话音中特殊的信息，果然感到好奇，急忙问道。

        吉度脸上显出猥琐的笑容，说：“老爷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要小人说破吗，不就是男女之间那些事情吗？听说汉人当中懂得壮阳术的高人很多。”

        滑多晚听后，双目突然放光，伸出右手在管家后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管家身体单薄，被拍得摇晃了几下才站稳脚跟。

        滑多晚哈哈大笑，说：“嗯，不错，还是你懂得本老爷的需要。好，本老爷同意你去，明天一早就出发。不过，你一个人出去本老爷不放心，叫石堵陪你出去！”他在用整羊皮连缀成的地毯上来回踱步，厚重的皮大衣敞开来，露出里面的绸衣衫——是从汉人那里买来的，他每年叫人从汉人那里购买大量的物品，有日常的瓷器、漆器，大小老婆的衣裳，奁盒，优美雅致，还有铜鉴等等。她们很想到汉都洛阳去一趟，开开眼界，但是滑多晚不准她们去，那里繁华热闹，怕她们一去不复返了。

        “另外，带些好茶回来。”“遵命！”吉度表面谦恭，背后隐藏着得意的奸笑。他心想：老东西，想派人监视我，其实你手下那些人，大多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力气再大有什么用。牛马力气大，肌肉发达，不被聪明的人驾驭驱使吗？石堵憨厚老实，人高马大，吉度站在他旁边，块头只有他一半，府中像石堵这样的男奴有10多人，尽管个个五大三粗，但是被吉度管教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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