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童女执著（3） (2 / 3)
        当则天低头采一大片蘑菇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大蝴蝶，这蝴蝶像有意给她的花篮儿增色似的，围着她的竹篮飞来飞去。则天十分高兴，她放下竹篮儿，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伸着一只小手，她企图悄悄从蝴蝶的背后抓住她。但她失望了，狡猾的花蝴蝶像故意为难这个从小爱花又爱捕蝶的小女孩儿似地，它故意在花草间飞来飞去，就是不肯就范。

        这花蝴蝶引逗着则天从这里跑到那里，又从那里跑到野草荆棘之中。然而，倔犟执着的则天不泄气、不气馁，为追逐捕捉这个十分漂亮的花蝴蝶，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但她仍穷追不舍。漂亮的花蝴蝶总算被则天抓住了。她高兴地跑到竹篮儿旁边，提了篮儿，和早已等待的极不耐烦的两个哥哥一同下了龙门山。

        回到家，他们三人没进门，就被勃然大怒的武士彟训斥起来，当然，矛头自然是对着两个哥哥，他们俩此时谁也不说话，跪在地上，勾着头，任大怒的爹训斥。

        站在一旁的武则天见状吃吃笑起来。当她看到两个哥哥忍辱负重，任凭爹爹斥责，而一句话也不说的时候，越发哈哈大笑起来。

        “则天，你笑啥?”武士彟不知孩子们搞什么鬼把戏，佯怒地向则天问道。

        “爹，你刚才委曲两个哥哥了，是我多采了会儿蘑菇，才回来晚的。爹，你干嘛那么凶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抓住了一个顶顶好看的花蝴蝶儿!”武则天说着，把花篮儿提过来，在一个偌大的草叶里，她慢慢掀开，果然拿出一个十分漂亮的花蝴蝶儿，她高高举着，脸上笑着，让武士彟和母亲看。

        “哎，你这个孩子呀，比你两个哥哥还淘气!”武士彟笑起来。对武则天，他简直无计可施，她既让你高兴、自豪，又让你担心，害怕，现在年岁还小尚且如此，一旦长大，还不知道要怎样呢!老实说，武士彟很喜欢武则天的这股倔犟劲儿，这是女孩子中极其少有而又非常可贵的。

        当然他更喜欢女儿的聪颖敏慧。武则天从三岁开始认字，两年时间，已经认得三、四千个汉字，武士彟与杨氏见二闺女如此聪明、灵气，便专门给她请了开慧启蒙的老师，教授《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之类的五经四书，这位启蒙老师是个老学究，教过的学生有几百个。武则天的两个哥哥就是这位老先生用手板子打着认字的。对武则天则从未动过手板子，因为那些五经四书，只要经他领读一遍，武则天不但过目成诵，对个别篇目还能倒背如流。

        这天，老先生久久盯着二闺女，心中想道：这武则天若是个顶冠束带的男子汉，长成后定然是盖世奇才，说不定是姜子牙、诸葛孔明转世，成为一代栋梁之才，只可惜…说不定这武则天是吕雉的化身……老先生眨眨眼，没敢再往下想。武则天已经坐到老学究面前，那双滴溜溜转动的大眼睛盯着老先生，还微微笑着，一副天真无邪的稚气，冲淡了老先生不着边际的遐想，使他回到了现实之中。他想再试试武则天的记忆是否牢固，说道：“武则天，我提个篇目，你背诵，《周书·多士》”

        武则天往前探了探身子，不加思索地背诵道：

        “王日：‘告尔殷多士：今予惟不尔杀，予惟时命有申。今朕作大邑于兹洛，惟四方攸宾；亦惟尔多士，攸服奔走臣我多逊，尔乃尚有尔土，尔乃尚宁幹止。尔克敬，天惟畀矜尔，尔不克敬，尔不啻不有尔土，予亦致天之罚于尔躬…

        这是老先生最初教她的篇章，至今已二年，武则天背诵流利，一字不遗，使先生颇为惊异。

        “你再背一篇《诗经·周南·关雎》。”老先生有意让她再背一首，又说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笔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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