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忏悔悟罪
  二老爷怀抱伤手，连滚带爬地下了山。匪首老大唤来两个匪徒说：“那老儿，三天内命值一万两黄金，三天后，命不值分文，下山看着点，保他三天内别死。”

  二老爷来到马前，双手扶马，老泪飘落，悲痛欲绝地说：“马啊，马儿，此时此刻，你是我最亲之物。我现在万金压顶，我的所作所为，难辞内疚，对不住故兄、孀嫂、子侄、裔孙，我现在就去向故兄谢罪！”说罢，从车里找出半根绳索，系扣挂在树上，正想绞死。那马抬蹄刨地，扬嘴长嘶，二老爷把头缩回，去把缰绳解掉。拍拍马说：“亲爱的马啊！拜托回去报信，来给我收尸。”那马脱缰，如龙腾飞，返回途径上，蹽起一团尘埃。

  那两个匪徒窥探清楚，上前骂道：“你这老儿，想弃命保金，没有门！”两个匪徒把他牢牢地捆在树上，嘴里塞上布子。

  那马识途认门，进了张府，满院子嘶叫乱跑，仆人拦住它，看它遍身汗淋，快饮水喂料。那马边饮水边抬头嘶叫。仆人向二太太回告：“马单独回府，举动异常，未见二老爷的面，肯定二老爷在外出事……”二太太人慌无智，与仆人速去找大太太出谋划策。大太太也急了，便说：“既然那马识途认门，再让它脱缰领路，多去几个人，另骑马匹，快去寻找！”

  太阳落西山，暮色苍茫茫。那匹聪明的马，一直领到狼嚎山脚下，二老爷奄奄一息，那马低头在二老爷伤臂之处，咴咴嘶叫。仆人才看到二老爷已受重伤。仆人说：“快把二老爷松绑，抬上大车，套马回府，避免节外生枝。”返回途中，夜里凉风徐徐，吹动着车帘，二老爷慢慢醒了。那匪首的保命催金的喊声阵阵响彻耳畔。他决意回府后一死抵罪。

  二老爷闹出来的桩桩卑鄙龌龊之事，大太太听满了两耳。次日，大太太拿了一张万两金票，去了三老爷房里，对三老爷说：“你把这张万两金票送到二老爷房里，叫他赶急送上贼山抵命，恶贼说到做到。咱想不到的事，恶贼就能干出来，狼嘴里的肉，掏不得……”。

  二老爷上贼山交了金票，又舍不得身子死去了。过了些日子，二老爷身子养得基本复原，这天早饭后，他去了大太太房里，二太太、三老爷、三太太也都去了，二老爷双膝跪倒，便说：“大嫂！我对不住您，我来请罪……谢谢您的宽容。”大太太挖苦地说：“哎哟哟，你这堂堂千顷堂二当家，七品顶子，县大老爷都不跪的主，怎么跪我这老鸦婆？”二太太、三太太听了这话，也无地自容。二太太擦泪道：“都是我们的过错，大嫂，请原谅了吧！那一万两救命的黄金……？”大太太说：“那是府上库里的金子。”大太太又对二老爷说：“给我起来，熊包样，群狗不敢咬撅尾巴狗，专咬夹尾巴狗。以后，府上的人在外场撅起尾巴来作人！今天，我提议，千顷堂成立一个武术馆，由二老爷筹办，外招一批青壮汉子，府内上下主仆、护丁，全都练武，雇名武师指教。一来护院保府，待武艺练精，剿了土匪海盗，为民除害！土匪海盗无根基的乌合之众，我们千顷堂有朝廷后盾，贼寇脏资，不顶千顷堂一点小角股，灭了这伙窝贼易如反掌。”大太太的话，在场的人都拍手叫好，只有二老爷没拍手，他的手臂连心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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