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闲谈
        虞鸣呆了一会，转身仿佛走楼梯般走在黑暗中，脚步声回荡在黑暗的世界里，走了一会，虞鸣猛的一步踏出，眼前大放光明，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系统飘了过来围着虞鸣的精神显化体转了几圈，有些惊奇道：“第二次了，本系统还是未能检测到宿主何时显化于此，精神显化必定会扯起精神波动，本系统虽不曾监控宿主精神世界，但精神显化这类明显的精神波动不应该察觉不到。”

        “我说过，人总会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你纵使神通广大，也不是无所不能吧。”虞鸣随意的推开系统，一招手世界里天翻地覆，世界立刻变了个模样，脚下变成了一座孤峰，峰顶上一方普通的凉亭，亭里石桌石凳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冒着热气的茶壶和茶杯在石桌上，虞鸣大步走进凉亭坐下，一挥手凉亭外便是无垠云海，云海卷动间清风自来。

        系统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灰色布满暗蓝色光点的火柴人，似乎对火柴人情有独钟，也走进凉亭在虞鸣的侧面坐了下来，看着亭外的云海说道：“你在这方面仿佛很有天赋，我的知识告诉我很少有人能在刚从普通人的精神蜕变以后就能如此自如的控制自己的精神世界。”

        虞鸣心不在焉的摆摆手，连看都没看系统一眼，自顾自的看着云海卷动。

        系统变成的火柴人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壶，茶壶倾斜之下却没有一滴水出来，系统试着揭开壶盖，一揭，没揭动，于是用手大力猛扯了一下，壶体都扯出了裂纹也没把盖子扯起来，倒是虞鸣把目光投了过来，茶壶本身就是他的神识变成的，系统这么一扯就相当于现实里抓着虞鸣的一块皮肉猛揪，虞鸣瞅了一眼系统手中已经裂纹斑斑的茶壶，一脸诡异的表情，系统变成的火柴人察觉到虞鸣的目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有五官的面部正面虞鸣，虽然系统没有五官但虞鸣还是感觉到某种被注视的感觉。

        过了半晌，虞鸣才停止了和系统大眼瞪小眼的幼稚行为，带着奇怪的眼神在系统没有五官的脸上扫来扫去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扫着扫着就往别的地方扫去。系统看着虞鸣拿眼神乱扫自己，低下头看看自己问道：“宿主在找什么？”

        虞鸣眼睛不停，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找找看你的嘴在哪？”

        “本系统没有嘴而且宿主为什么在看胸腹位置？”

        “你还知道你没有嘴啊，你没嘴你闲着没事拔茶壶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学刑天大神，拿肚脐眼当嘴呢！”虞鸣神色愠怒，疯狂吐槽：“我那茶壶就是个摆设图个好看，你连嘴都没有你还想倒茶干什么？洗脸啊？！”

        系统貌似有些尴尬的把手里的茶壶放下，把头转向云海装作看云海，虞鸣被这么一打搅也没了看云海发呆的心情，一挥手就又变回原来纯白的样子，系统变成的火柴人没了云海一时僵在那里，虞鸣回过神来后，看着举止古怪的系统道：“你今天属实有点反常？变得有点像人了。”

        系统变成的火柴人闻言回过头来道：“昨晚与宿主交谈过后，本系统经过整理宿主的情绪后再次完善了新的思维方式，当本系统完善完成的时候过往记录的情感有了某些奇怪的变化，以至于本系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宿主显化于此，本系统也打算找宿主询问。”

        虞鸣又一次扫了两眼眼前这个灰色的火柴人，一手抱胸一手摩挲着下巴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样的变化？”

        “本系统原本记录的情感是固定的，就像是一块块固定形状的积木，本系统用这些固定的积木搭建新的思维方式，但在昨晚本系统再次完善新的思维方式时，这些情感反而像流体一样开始活动，不同情感开始交融并且仿佛产生了某些奇妙的变化。以至于本系统在思考时有时会产生莫名其妙并且与正在思考的事情貌似毫不相干的想法。”系统详细的说着自己的感受，虞鸣一边听一边点头：“嗯嗯，不错，挺好，这证明你的思维方式成型了，你已经可以做到不同的情感互相交涉了，这是很大的进步，如果你只是学习情感的话，我已经帮你达成了。虽然你还不是很适应，但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你已经理解并且能表达出尴尬的情绪来，那就证明你已经学会了，欠缺的无非是应用而已。”

        “所以呢？”系统追问道

        “所以你已经可以出师啦！以你的推演能力，应用什么的你大概只需要短短几息就能全部推演出来了，四个月我就能把你教出来，没想到我还挺有教书育人的潜质吗，哈哈哈。你可以离开了，我现在有了神识，身体也拥有了极好的底子，应该可以出人头地了，走向人生巅峰了。”虞鸣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自顾自的笑道。嗨呀，以后得日子要怎么过呢？真的让人苦恼啊，虞鸣一边转身准备离开，一边暗自YY着走向人生巅峰以后的生活。脸上不时露出古怪的笑容，完全无视了身后的系统。

        系统沉默了盏茶时间，出声打断道：“虽然打断宿主的自娱自乐很不礼貌，但本系统不得不提醒宿主一句，契约效力仍旧在，也就是说创世神灵认为本系统尚未学成。”

        虞鸣一脸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道：“怎么可能，你这很明显就是理解了嘛，都知道转移注意力缓解尴尬了，妥妥的学成了，说不定是创世神有延迟还没来得及认证什么的。所以契约还在，回头认证完了就行了，再说我怎么没感觉什么效力存在？”

        “宿主可以集中一下注意力思考‘契约’就可以感受到，另外，创世神灵随时可以通过契约感知你我的情况。”系统淡定的回了一句。

        虞鸣略一想，顿时停下了脚步，因为冥冥之中就有一句话在告诉他：“契约未完。”虞鸣当时就炸锅，指着天一蹦三尺高满脸不忿地嚷嚷着：“这还不算完还要怎样，我又不会勾心斗角，想学勾心斗角找那些官场上商场上厮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去啊，我都没学会的东西我要怎么教？”

        系统慢吞吞的打断虞鸣的吐槽道：“其实本系统对于昨晚宿主表露出的某种情感无法理解和记录。或许这就是原因所在。”

        虞鸣扭过头，眼中一片平静，平静的有些森寒，看的系统打了个寒战，仿佛被某种深沉的恶意包围，虞鸣脸上表情平淡地像是一湖死水，就像刚才破口大骂的歇斯底里的不是他一样，幽幽地开口道：“有，话，快，说。”

        任谁都能听出那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系统顶着虞鸣森然的眼神不紧不忙地继续说道：“本系统也很难描述那种感觉，但给本系统的感觉像是某种怨恨，但又和怨恨有很大差别，而且掺杂着很多种负面情感，痛苦，纠结，愤怒等等不一而足。”

        随着系统的描述，虞鸣的眼神愈发森寒甚至是凛冽，吐出的话甚至都仿佛带着森森寒意，“那你可真是没学到家啊，不是怨恨又是什么？不过是一个懦夫因为某些事无耻的想要怨恨又找各种理由不想怨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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