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终章） (1 / 2)
        老板故意露出为难和不自信的样子，仿佛自己将要掏出一笔巨款，他伸出五根手指，然后再迅速变成三根，这种手指表演前后只持续了三秒钟。法西塔根本看不懂，他觉得这老板真像个娘们，婆婆妈妈的，不愧是生意人。

        “多少？”法西塔问。

        老板再次伸出五根手指，然后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铜镍币是吧？好啊，抠鬼！立即付钱！”法西塔差点这么对他说了。但又忍住了，他始终没弄清楚那几根变来变去的手指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板终于发话了，“不能多也不能少了，五十三个铜镍币吧，这是既真诚且友好的估价，”他抚摸了一把法西塔的货，“不瞒你说，这的确是一串成色还不错的黄铜制品。不过按照法律程序，在我收购它之前，你得告诉我它是从哪儿弄来的。”

        法西塔十分惊讶，没有立刻回话，他知道法律什么的全都是屁，他根本不是个贼，更不是个强盗，他只是个捡破烂的。且就算他是个贼，就算这串铜丝是他从另一个废品店偷来的，这个老板也会照收不误。不过，法西塔在想，此人是真的要以这个价格收购法自己的货吗？这够他付两个月的房租，过两个月无忧无虑的生活了。说不定他还可以进澡堂洗个澡，再换一身行头，在镇上找到一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从此每个月有了稳定的收入。看似没有尽头、至死方休的拾荒生涯就此结束了。

        “它真的值真多钱吗？”他站起来，浑身颤抖，终于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他甚至比任何时期都更把金钱当一回事了。

        “当然了，当然了！我可要把它收起来了！那么，让我们进行交割事宜吧。”老板一边说着，再次退回房间里，把那串比珠宝还值钱金属丝藏起来，大概真的放到装珠宝的盒子里头了。他再次出现，手里拿了文件、黑色签字笔。

        “请坐。”老板说。

        法西塔坐到一张不太稳固的木椅子上，前头是一张掉了漆的旧茶几，老板也找来一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了。这些家具，无疑都是从别人那儿收购而来、修修补补过的垃圾。

        老板把一张白色文件摊开，上头罗列了一通莫名其妙的条款，所有字句，似乎都是即兴发挥的产物，其中的逻辑都是不合理的，仿佛在引诱某个白痴上钩似的。法西塔把文件拿在手里，大致看了一下，却被弄得一头雾水。

        “这是干嘛？”法西塔问。

        “我想，这事还得弄得正式一些为好，你看明白了吗？”老板以为眼前的家伙根本一字不识。

        “我他妈当然不明白，你该不会在耍我吧？算啦，痛痛快快给我五个子，我就走了，我饿得两眼发昏，我要去买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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