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大主劳魂绕独木桥 蛮谢克血撒梨树湾1 (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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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完了黑石窖的包谷黄豆，秋收就基本结束了。疲劳已极的知识青年们，几乎没能休息一天，场长就宣布：我们要去梨树湾砍火地。

        算上黑石窖，聂家沟一共有四十多亩山地，十七八亩水田，更多的是荒山和森林，两者之和有一千余亩。是原来仅有三四户社员的，现在显然就远远不够了。何况山地不施肥，种上几年就要撂荒，解决的办法唯有开荒。

        在大巴山，开荒不叫开荒，叫砍火地。砍火的有三个步骤：一砍二烧三挖。知识青年们到聂家沟后，很砍了几次火地。其中梨树湾开荒，是规模较大的一次。

        砍火地的第一步“砍”，通常选择在初冬，这时秋收已经结束，相对较闲，若到了冬末再砍，砍下的荆棘树丛没时间晒干。

        这天清晨，三十几个知识青年在院坝里集合，场长作简短的战前动员。场长说：“塘湾沟的地种了两年，不出粮食了，不要了。而吃饭的嘴巴又增加了好几尺！形势逼人啊，林场要砍几亩荒地。”

        “***教导我们：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今天我们要向荒山要粮，为自己的肚子奋斗！”场长说完了，付场长毛永福又摇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

        知识青年们一齐笑起来。生存的第一紧要处，便是填饱肚子，原来只住着几户社员的聂家沟，现在来了近四十个吃饭一个比一个得行的年轻人，土地自然远远不够。

        知识青年们各执头天便磨得锋利的刀斧，浩浩荡荡，下龙洞沟，穿小密林，到了梨树湾。荒山野岭之中，当然没什么地名办之类的机构来取名，大约是沟边有两棵高大的野梨树，那道山湾便叫梨树湾了。

        那是一片荒了多年的荒地。

        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哪是荒地，哪是荒山。

        在一九五八年***时期，人们常气魄豪迈地喊“向荒山要粮”，其实真正的荒山是很难“要”出粮食来的。大凡荒山，必是坡度陡，石头多，土壤少，植被也仅为荆棘杂草之类，连高大点的树也长不出，何况粮食？荒山多半永远是荒山，如果能栽种些经济作物如油桐茶果子之类的山，就算是荒山的前途了。

        荒地则相对平缓，土层较厚，植被茂盛，可能若干年前，曾被某个先人开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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