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吹梦到西洲(三) (1 / 3)
        李仲南急忙道：“且慢，皇后娘娘，读书人珍贵，请留下他。”

        “契丹妖妇，休要猖狂，他日我大宋王师北上，定要踏平这上京府，我陈敢达就算此生为鬼，也要看到那一日，哈哈哈哈，某在黄泉之下等着你，等着你们契丹异种！”

        萧燕燕厉声喝道：“动手！”

        契丹士卒挥刀而下，血洒满地。陈敢达的脑袋飞出去，咕噜咕噜滚到台子下。

        “妖妇，我大宋王师定会报仇！定会杀光你们，杀光这些汉狗！”又有一个读书人喊起来，他昂着头，肮脏的脸上都是坚定。

        “杀！”

        噗。

        人头落地，可这并没有震慑住那些儒生，反倒是更混乱。嘈嘈杂杂中，忽然一个读书人高声吟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这像是黑暗中的明灯，但凡南朝读书人没人不会这首诗——曹植《白马篇》。越来越多读书人加入朗诵。整个广场瞬间安静，只有几十个读书人的声音，整齐地上空回荡，荡气回肠。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无论是萧燕燕，还是契丹文武百官，都静静地听着，诗中有旋律，听起来似唱非唱，几十个人的声音足以传遍整个广场。读书人昂着头，他们手上捆着绳子。俄尔忽然有女人的声音加入其中，原来是那十几个比较丰腴的女子，她们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契丹的百姓，汉族百姓，他们听不懂诗词里的含义。但却被读书人的气势所慑。他们张着嘴，看着那些读书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点都不怕死。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到了最后，他们大声高喊。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视死忽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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