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半月半 (2 / 3)
        无常鬼确实死了，他师弟的仇也算报了，可是无常鬼，却不是死在他们的手里。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无常鬼虽然只有一人，却是占了上风。

        如是没有那全身散着寒气的人中途出现，谁胜谁败，犹未可知。极有可能，他们这些华山弟子中的翘楚，全部葬身在这里。

        可是那人又不像是来帮助他们诛杀无常鬼的，自从在山间悄无声息地出现，他冷若寒冰的眼神中便只有无常鬼，残酷流血的战斗在那人面前等若平常事，华山弟子在他的眼中尤如草芥，不能得他注目片刻。

        最令人费解的是，那人硬扛了无常鬼一重拳，口中鲜血喷涌，也面不改色，双指在无常鬼眉心轻轻一点，便止住了无常鬼的动作。

        那到底是什么术法呢？竟然能让杀人如麻的无常鬼露出决然赴死的眼神。

        风雁冰想了许久还是不懂。

        无常鬼死了，一切本应结束，风雁冰却觉得某种因果正在被牵引开，他的所见所闻只是开始。

        忽而，夜空中白光氤氲。一个白袍老者，面纵沟壑，须发皆白，在乳白色的光晕包裹下，脚踏虚空迤逦而来。

        “太长老！”来人还未至，风雁冰便拱手恭敬行礼。语音中有惊喜，有兴奋，有委屈，更多的是自责。

        “辛苦你了，不用多说，我已知晓。不怪你。”华山太长老一个闪烁出现在风雁冰面前，速度如电，足尖轻点，未激起一粒尘埃。

        风雁冰听到师门并未因同门死伤惨重而怪责他，鼻头更是酸热。

        “这就是无常鬼的徒弟？”

        “…呃，正是。”风雁冰一阵失神，太长老又问得突然，答得迟疑了一下。他没想到太长老会问这个只知啼哭的少**，心里思量的全是关于无常鬼和那位不速之客的信息，一时疏忽。

        “不要紧张，你来说说详情。”太长老睨了一眼风雁冰便将视线转回到少年的身上，眼波淡然，仿佛未见弟子的哀伤与无常鬼的惨状。

        “是，弟子率领师弟们在此处截击无常鬼。却不料二十人与他激斗数个时辰，不但没能擒杀他，反倒是被他害了我方七名弟子…”风雁冰话到此处，双唇不受控制地抖动一下，用力地咬了咬下唇继续道：

        “再后来，一个白衣青年无端出现，在场十余人，除了无常鬼，竟无一人发现他是在何时、从何出出现的。此人轻功虽然不如无常鬼鬼魅无形，但却似可以与山川秀林融为一体。等到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进入战圈，朝无常鬼径直走去，全然不顾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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