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 / 3)
        夜市这个说法应该是一个修饰过的说法，事实上它是一个仅存在于晚上的黑市。这是薇薇安暗示过的情况。不过吴东业还没有找到和薇薇安沟通的密码。他知道不能直接告诉对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尤其是从薇薇安的语气上看来，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吴东业本该知道的东西。吴东业只好试图通过观察来发掘自己想要的答案。

        薇薇安的原话是“illegitimate”。以吴东业三脚猫的听力，他根本没有听懂，但是脑中自动翻译为“不合法的市场”。关于脑中为什么会自动翻译这一点，吴东业还没有找到任何合理的解释。在脑中浮现译文以后，他又进一步把译文编译了一下：黑市。

        黑市这种东西，吴东业在自己的世界从没有实际见过。只听说过旁人提到过一个文玩黑市。像吴东业这种读书时只会踢球上网看剧刷，工作后天天996的人而言，黑市的一切全凭自己的想象。在他的想象里，黑市阴森可怖，里面的人都咬牙切齿满脸横肉。更有很多纹身大哥提着刀巡视全场。所以他在进来之前还是心里隐隐害怕。

        真正进来以后，吴东业才发现这里和自己租住小区楼下的违章占道小摊贩差不多。秩序井然是万万配不上，但至少勉强算得排列整齐。商贩们看起来也和普通地摊差别不大。有的很热情，见到有人经过吆喝两声；有的就凑一起玩牌，顾客相中了商品不爱搭理。

        至于商品，吴东业仔细打量了一番，金银饰品有，绫罗绸缎也有，各种文化圈的笔墨纸砚一类物品也有，还有一些吴东业叫不上名字但是看起来不值几个钱的东西。他想了想，作了一个猜测。他认为所有这些东西最大可能都是走私品，其中包含一定数量的赃物和假货。

        从商贩的态度上来看，显然并不是很担心有警察来扫荡。吴东业怀疑要么是警察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这个黑市并不是自发形成的，而组织者和警察达成了一定的口头协议。

        这样的地方真的会有手枪这样的物品出售吗？吴东业有持枪证，可见这个世界民间并不禁枪，私下卖枪应该不会有自己原来世界那般触及高压线。

        大概是吴东业左顾右盼的劲头让某些贩子以为来了一个容易糊弄的客人。一个油腻的红发女子冲着他抛过一个媚眼，热辣地说：“宝贝儿，想要一把充满Chi的匕首吗？”吴东业很奇怪，这句话是他来这个世界以后，唯一没有得到完整翻译的话。Chi是什么意思？

        吴东业隐约记得以前某个英超评论员提到过红发是凯尔特人的显著特征。不过地理堪忧的吴东业以为凯尔特人就是苏格兰人。这归咎于他只听过苏格兰联赛有一支凯尔特人队。之所以他会琢磨这件事，因为他得判断对方说是不是英文。所幸这句话用词不深奥，吴东业在心里默背了两遍红发女的发音以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Chi起码不读“吃”而是发音类似于气。

        那么这个Chi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存在无法翻译的情况？莫非每个人天生自带的同步翻译机没有收录这个英文单词？吴东业不由反问：“Chi是什么？”

        红发女怔了怔，大喝一声：“斩断乾坤。”若不是大脑接受到翻译，吴东业根本没有办法明白对方说的居然是中文，远比那种把“你好”说成“泥壕”还烂出许多的中文。当然，吴东业依旧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红发女看着吴东业茫然的表情，又喝一声：“觉悟吧，就让我的佩刀来终结一切。”这次是日文，应该是吧？翻译出来的语气挺像。发音倒让吴东业迷惑是日文还是韩文。

        “守卫，吾以别种方式使成。”接下来吴东业无法猜测是什么语言。但是他可以听出对方实际只读了三个词，故而翻译其实不甚连贯。吴东业凭借自己浅薄的语言学知识猜测是拉丁语系的一支，应该是一种古语，所以被翻译成了古汉语。当然，这些推断并不能使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TheForce.”这次吴东业不但与中文对上了号，还在心里拼出了原文。他复述出中文：“原力？”心里却很是疑惑，这是什么鬼？

        红发女咧嘴一笑，伸出一只手，作了一个抓取的动作。然后地上一个盒子就飞到了她手中。她用甜腻的声音说：“宝贝儿，我的这件东西拥有原力，是一把不错的匕首。”

        吴东业对刚才的小表演有些惊奇，对匕首却并无兴趣。他先是想明白了Chi的意思，大抵是中文真气灵力一类的意思，被音译成Chi（气）以后，无法通过神秘翻译机的反编译，所以呈英文显示状态。那么，这个世界应该是存在灵力这种超自然力量的。他隐约觉得当时印度裔冲自己解释飞船原理时似乎也用到了神秘力量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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