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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鸿下山 (1 / 2)
云上秦王山,雪中天渊阁。
“国将易主。长安之围,乃是困龙之局,上策是天子离京,他日重回金銮,中策是裂地称臣,偏安一隅,下策是困龙之斗,或几能够驱逐鞑虏。然而周家王朝国运将近,无论作何选择,都无关大局。几千年来,赤县神州王朝数十,末朝皇帝鲜有能够苟全性命,如陈留王者。无论你怎么做,都要保全周氏性命。”白雪寒风中,秦成子看着山顶一朵依然盛开的月季花,对岳楚明说。
“弟子一定谨记。请师父放心。”岳楚明道。
秦成子用手指轻弹一片雪花,说道:“还有,在外人前,不要谈论师门情况。”
“弟子遵命。”岳楚明回答。
“好了,你去吧。江湖之上,需要处处留心。”秦成子说道。
“弟子就此拜别师父。”岳楚明俯身说。
秦成子转身抬手示意说:“去吧。”
长安城中的景象,远比岳楚明想象的更要惨烈。曾经高头大马骑行其间的繁华,换做了四处无人的死寂,城中可见的百姓和大多数守军,都面无表情眼神无光,多日的战乱惊惧后只剩下听之任之,那怕敌人攻入后屠城也如同习以为常。就连皇宫之中,也蔓延着消极的气息。
虽然围城,但依然是兵法中常用的围三缺一之法。对岳楚明而言,进城并不困难。入宫也自然有人接应,枢密使张崇静亲自引荐,岳楚明暂领太子冼马一职,并以此参与城防战事,通行各司院无阻。
太子周祐延年龄二十有余,较长于岳楚明。周世武枝繁叶茂,儿子十九,女儿二十三人。周祐延在众皇子中排行第七,并非嫡长子,但周世武以贤良作为择立太子的标准,力排众议立其为天雍王朝的当今太子。经过几年的历练,皇太子越来越像模像样,甚至在皇城被围之后,比周世武还要从容。
下山以来,岳楚明最想做的事,就是会会东凉主帅木黎哥。这一日,东凉又大举进攻城西。千军万马之中,木黎哥的帅旗真切显眼,岳楚明思量片刻,从城上飞身直向旗旁端坐战马之上观展的木黎哥。
木黎哥也将城上来者看得分明,就在对方剑身逼近自己的刹那间,举起“赤眼”长矛相迎。
天鸿剑和“赤眼”长矛相击的瞬间,两人分别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都相互避开。
木黎哥心中一惊:攻城多日,未见有主动索战者,今日胆敢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前来,虽然年龄尚小,但定有几分实力。便收矛问道:“来者何人?”
岳楚明后退之时,已回剑将一名敌兵斩于马下,在马上站定道:“无名之辈,姓名无关重要。”
“既然如此,就休怪本帅长枪无眼!”木黎哥断定对方不会告知姓名,即挺枪上前。
岳楚明也提剑相迎。十多年师父所授技艺、心得,此时方得首次投入对敌,激动之余,他也时刻保持谨慎,毕竟对方久经沙场,以刚才情形而言,武艺必非泛泛之辈。
木黎哥见岳楚明只是点到为止,并无尽力攻打的意思,即全力打斗,所持长枪宛若散花,招招直击岳楚明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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