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终点亦起点 (1 / 2)
        古人云：少小离家老大回，方昊不知道，自己短暂的离家短暂的归来，是改变他一生的重要原因，这是宿命吗？

        十七岁在古代成为一个成熟男人已经屡见不鲜，在方昊的前十七年中，他是幸福的，他有一个很儒雅的父亲方天静，父亲是县衙的文书，记账记事，总是慢条斯理，总是有秩有序，邻里街坊也都羡慕他们一家四口，方昊的亲生母亲在他八岁那年因病去世，在他的童年时期，他跟母亲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他问母亲为什么在他们之前的哪些古代人一天都在做什么，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读书写字，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吃水里的鱼，是不是天上的星星总是那么多，那么亮，稀奇古怪的问题每天都是一大箩筐，欢声笑语也是一晚又一晚的充满着宁静的夜，而父亲每一晚都会亲吻他的额头，亲亲的盖着被子，和母亲携手退出他的房间。

        母亲的离开对方天静的影响很大，他第一次看到父亲失魂落魄，看到父亲疲惫不堪的神情，而他也第一次看到父亲喝醉的样子，手舞足蹈，带他骑着马在湖边失声痛苦，“阿敏，你这样离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小昊怎么办，我如何把他抚养长大，他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度过那个诅咒呀”，渐渐模糊的话语在方昊脑中回荡着，他困了，他睡去了。

        等他们父子俩醒来的时候是在街尾的阿蒙叔来放牛，阿蒙叔看到湖边的父子两人，南方的夏夜倒不是很凉，露水也不多，阿蒙叔在他们旁边静静的呆了很久很久，到太阳快晒过他的头顶的时候他敲醒了方昊父子，“静老爷，你醒醒”，阿蒙叔前去拉开了尚在方天静怀中熟睡的方昊，那一瞬间，他看到方昊头顶白光闪过，一瞬间，他失神了，“哦，是蒙叔啊”，方天静醒来了。

        方昊是认识阿蒙叔的，两年前除夕的时候阿蒙叔到过他们家来送牛肉，等方昊醒来的时候，看到太阳已经升起，蔚蓝的天空中竟没有一朵云彩，看到起身的父亲和阿蒙叔在聊着，“节哀顺变吧静老爷，人死不能复生，您是一个大好人，日子还得照样过着”，“谢谢蒙叔，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要做什么的，就是小荃她走了，我心里空了”，方昊听着父亲和阿蒙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牵着马往回走，安静的小镇清晨的人不多，少了喧闹，少了来往的人群，方昊也是第一次这么早出来，第一次看到集市，这些画面在多年后的那一天，他竟然哭出声来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方天静让方昊先牵马回家，昨夜宾客散去的时候大门都没有锁，阿蒙叔看了一眼方昊的背影，“静老爷，这十年了，你们这十年真的太委屈了，我刚刚看到小昊头顶有白光，是不是有什么要变了”，方天静心中咯噔一下，瞬间酒意全无，昨晚忘记亲小昊的额头了，这个约定这样算是打破了吗？

        “阿蒙叔，我们之前约定的是要等小昊十六岁阿荃的寿命才终止的呀，为什么提前了八年呢”方天静看着进门的方昊，喃喃自语。

        “那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呢”阿蒙叔问方天静？

        “这件事情知道内幕的只有你和刘福刘老叔当年护送我们回来，他现在卧病在床，前几日我公务繁忙，新来的县令要我从新梳理本县的账务，应该是初七，是刘叔的生日，我托县衙的老王带去了一些银两，还有阿荃当年带回来的一株人参，因为阿荃说这八年我们过的很好，正好是刘叔的生日就送去了”，方天静在回想起十多日前的那个细节。

        “小荃的病是怎么回事呢，之前都是好好的，这也才几个月没有见，怎么说没就没了”，阿蒙叔问到了方天静一个关键的问题。

        “就是那天老王给刘叔送银两和人参的那个晚上，我们在跟小昊在聊天，小荃进去端茶，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那里来的一只猫，窜了一下，吓到了小荃，我当时觉得很纳闷，现在我们邻里街坊家谁有猫猫狗狗我们都是知道的呀，可是那只猫我是不知道怎么到我们家的，小荃手磕了一下，说是扶门的时候被石头蹭到了，我还给她包扎了，那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荃就说热，喝了好多水，第二天起来就头痛，当时我找的是城西的李郎中，他开的是珍珠母、龙胆草、杭菊花、防风、当归、白芍、生地、川芎、权蝎、畲虫、地龙和牛膝，是我抓的药，吃完的第一天小荃说浑身无力，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她是卧床的，那天晚上是我一个人去亲的小昊，我回到卧室的时候阿荃说她觉得很不对劲，从那天开始，我都不敢在离开她，我想去刘叔那看看的，可是县衙的事情白天抽不开身，晚上小荃又这样，我给耽误了”。

        “老刘那你不用操心，我等下就去，你把小昊照顾好我们晚上细聊”。阿蒙叔说完就示意方天静回去看方昊。

        方天静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方昊在院中的池塘旁站着，指着池塘道“父亲，池塘中的鱼儿少了一个，真的，你快来看，”，方天静心中一紧，方昊的洞察力是天生的，这样细致入微的问题都被方昊记住了，方天静也在他身归混沌的那一刻才想起，缘起的时候一定有迹可寻，若此时换个处理的方法，或许更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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