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天灾人祸与战乱 (1 / 2)
        弘治笑笑说道：“凡事无绝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大意！闰七月战事、灾情颇多，这几日又因为银币流言四起，朝中纷乱，无暇顾及开埠之事。等内外诸事稍安，爹立即着手营造直沽，招募匠户，安置流民，迁出天津三卫，橖儿无需忧虑。”

        朱秉橖拱手说：“谢谢爹挂念，儿也在慢慢准备着，正筹划于上月遭了兵灾水灾的两京和陕西、山西、河南、山东、湖广、江西六省招募仕子、匠户、流民等分批接引至直沽。”

        弘治点头说：“善！外朝已经为赈灾开始筹措钱粮，又有安置直沽之策，今岁大灾也就能过去了。着重于两京和秦晋吧！两京去年地崩两次，上月遭水，秦地年初大地崩，又被小王子连续寇边劫掠三次，还有旱灾，晋地则地崩、旱灾与兵灾同至。两京毕竟繁华些，又是南北二京，赈济及时。爹已经不敢想今日秦地是何等萧瑟。”

        朱厚照点点头说：“父皇勿忧，儿与三弟必会着重接引秦地流民，何况那还是咱家三郎的封国。”

        朱秉橖拱手一拜肃然说道：“父皇，皇儿请重惩保国公朱晖、都御史史琳与参将李俊等人。保国公蒙父皇拔擢为京营大帅，领神机营、三千营兼领右军都督府。去年火筛攻大同，平江伯陈锐等力寡不敌战败，于是命其领大将军印代之。大军缓行将至时，火筛已大掠而退，于是班师。今年春，小王子又领火筛再次攻延绥、宁夏，右都御史史琳求援，再佩大将军印，统都督李俊、李澄、杨玉、马仪、刘宁五将前往，以中官苗逵监军，大军逡巡不前，至七月末抵宁夏，都指挥王泰已然战死花马池，北虏更是早已饱掠数州县而去。又领五路大军，出击河套，只得三级，获马驼牛羊千五百以归。不久，火筛帅十万精骑又入固原，转而掠夺平凉、庆阳，关中大震。将领闭城不敢战，朱晖亦畏怯拖延。大军赶至时，只斩十二人，追回所掠生口四千。此役非胜，而大军迂回几无纪律，扰民伤财甚多，斩获甚微。廷臣御史交相弹劾三人罪，而保国公上报捣巢有功将士万余人，李俊亦请赏二佰余人。近来关中赴京仕子道士人等甚多，哭求于王府者日日不绝，皆言‘鞑虏大掠即去，而官军刮地三尺’，乞求皇儿垂怜，报于父皇，秦地本就穷困凋敝，又连年天灾兵祸，实在是不堪忍受此等家贼暴行，陕西三边四镇边民凄凉流亡关中，而关中黎庶亦惊惧出逃关东。皇儿恳请父皇垂怜关中秦陇，垂怜陕西三边四镇之凄苦黎庶。”

        弘治沉默许久，又颓然叹气，无奈说道：“朕以为陕西几乎年年优免钱粮税赋，必能抚慰秦地黎庶，却不知官兵竟不如贼虏。一两日内，父皇就遣使陕西三边募兵整军。但保国公却无法重惩，如今武将匮乏，勋贵无人可用，近几年小王子却崛起于北地，连年寇边，兀良哈三卫也屡犯辽东。父皇只能无奈于矮子里拔将军，捏鼻子忍了。”

        朱厚照倒是激愤，却只能皱着眉头强忍着说：“闹出这等沸腾的民怨，总要惩治一二宵小，抚慰民心才好。”

        弘治正色说道：“朕定会给秦地三百万生民一个交代。”

        朱秉橖忙行大礼感激地说：“秦王代国中黎庶，谢陛下天恩浩荡！”

        弘治点头说：“嗯，有几分秦王的样子了。尔等去进学吧，朕要去和内阁议政了。”

        小哥俩悻悻离去，午后一如往常，进学、下学、东宫用晚膳，然后朱秉橖回府。

        正式袭爵已经四十余日，近来府中多了许多人，苗逵把筛选后不足一千的西安右卫送了来，刘昂和长史行文调来了秦王府五六百可用的内侍宫女属官仪卫。济烛可就厉害了，不仅把二师傅拐来面圣谢恩，还带来以重阳宫为主，关中各观道士近千、道童两千，入京途径山西、河南、北直隶各省又有不少道观‘共襄盛事’，送千余道童跟随。

        临溪七月下旬收到朱秉橖加急快信，就立即着手以秦王禁卫幼军名义收养关中流民中的小儿郎，闰七月初就收养近千孤儿、贫户幼子。之后消息传开，至闰七月十五，秦王王城内就多了五六千小儿郎。后来由临溪和王劲带着道士侍卫护送入京，沿途又被各地塞入两千余。

        这还是镇守太监怕出事，让陕西布政使司行文各处，秦王奉圣命募集编练神武军下辖神武、骁骑、鹰扬三卫，神武卫在秦地各卫所遴选一万余精锐将士，骁骑、鹰扬二卫幼军则遴选二万余良善童子。幼军优先遴选关陇流民孤儿，八月起亦优先遴选军户、匠户、佃户等长子外其余子弟，其余各民子弟亦可参与遴选。这才稳住了关中各地及周边想给子弟找份饭吃的百姓，没全部涌来。

        出了潼关，临溪和王劲就尽量婉拒各地府衙，无奈各地还是送来了今年受灾后无力扶养的小儿郎，也只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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