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玩笑 (1 / 5)
        “我叫孔棘。我父亲孔学良是下车镇的镇长。”

        “这个镇子，以前住着从事石油勘探的工人。”

        孔棘顿了一下，雪亮如虎豹的瞳孔一凛，似乎没从赵甲的表情中看出不妥，这才继续生疏的口述。

        孔棘并不理解“石油”、“工人”这类词的含义，只是遵照父亲的遗愿，将那段苦难的历史生记硬背下来。

        即便他艰难地咬字，却还不免发出一连串含糊走样的古怪音节，这时，赵甲便耐着性子，让他放慢语速再说一遍。

        “你说这里有医疗室？”

        赵甲一下子从座位上窜起来，两眼放光。

        孔棘点头如捣蒜，质朴的脸上并未流露太多想法。

        孔学良留下来太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孔棘觉得那就是一堆破铜烂铁，但要说不稀罕也是假的。物是人非，好歹能留个念想。

        若非自己阻止，能那些占地方的铁疙瘩早就被镇上饥饿的流民倒卖空了。

        鬼使神差地，孔棘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孔学良不是镇上的人，听母亲说，那个孤僻野性的男人是从西南方的荒原上走出来的。

        和眼前这个陌生人一样！

        孔棘将信将疑地领着赵甲，深入下车镇中心地带。

        随意搭建的工棚愈发稀疏，路面杂草斑驳，碾开沙尘，便能踩上四分五裂的黑色沥青路面。

        昔日的荣光终被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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