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想想历史再变时 (2 / 3)
        “废话少说，”虽然疲惫，邹添的声音十分铿锵有力，且简洁。“我不愿多废话了。局势你都知道，为什么到这来，想必黔廉已经告诉你了。想必也做好心理准备了。既然如此，”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函，“还是送信任务。不过得多加一些料。将郑哉演逼反了。郑哉演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安山城的扛把子，哈哈，就是扛把子。一个草莽，几年前被招安，居然还当上城主。我真无语，对朝廷无语了，究竟怎么想的。这种出卖同伙换荣华富贵的人，朝廷怎么不将他杀了。还要他来当城主，主要的，还让我来管理他们。真气人！”

        “邹城主说了一大堆，可我还是不清楚，到底什么是任务？”仇雨人疑惑地说，“只是送一封信件？”

        “说了怕你变怂，”邹添先激将的一句，再说，“一个风流浪荡鬼，能有多大胆子。不过所有人都重重保举你，才用你的。”

        此些话，使仇雨人浑身宛若被针扎，十分不自在。“您说，”他憋着一口怨气，又不爽又愧疚地说，“就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这是我的觉悟，不论邹城主信不信。只能说到这了。”

        “好！”邹添疲惫的一笑说，“敢学习古人吗？”

        “那位古人？”仇雨人说。

        “鱼中藏剑，献上鱼时，将一位大王给刺杀了。”邹添说时，一直凝视着他，二人相互对视。“不过，那位勇士得手后，瞬间被乱刀砍死。这是一个悲壮的故事。”突然语气凝重起来，“总之。有死无生，这个我直接说了。是没有一点生还希望的。怂了吗？哈哈哈！”

        仇雨人心中思绪万千。“怂倒是没怂，”他说，邹添止住大笑。“您想我献上信函时，突然出刀，刺杀郑哉演。是吗？”邹添叹息一回，点点头。谢里方在旁边，突然哭出一声。仇雨人听见了，心中更难受。

        “唉！”邹添抬头望向屋顶，两手相互握住，两个手肘撑在桌上，与桌面，形成一个三角形的框架。他长吐一口气说：“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启，无论死多少人，最终只能成一个数字。我都想象到了，几百年后，史书上如何记载的。豫文六年，远灵州温王作乱，勾结夷敌，虎踞三月之久。死伤十万余人。忠臣邹添，凭一城，坚壁清野，顽强抵抗。我圣皇威武，最终平定叛乱。就是这么几句。”他的表情变得更悲伤了，“以前看史书经常看到。觉得无什么感觉，直至降临到自己头上。才深有体会。死的人太多了，现在虽然温王未公开造反，外面却已经尸横遍野了。你们红黑暴鸢死在夜曲城的二百人，能算什么哟。最终也不过被统计成一个大数据。呵呵……呵呵……”

        仇雨人越听越悲怆。“我知道了，立刻出发。不知带多少人去？”

        “给你五个人，都是红黑暴鸢的人。”谢里方突然说。

        “五个吗？”仇雨人低垂头颅，又猛然抬头说，“五个就五个。”向两位老人拱手作揖一回，“我去了！”便提脚转身离开。

        “想想历史再变时，”邹添疲惫的声音说，仇雨人停下脚步听。“你我能算些什么哟。死了变成阴霾，湮灭，然后被埋葬在厚厚的黄土之下。所谓历史，书上所写的历史，只是整个世界发生的事，其中的亿万分之一。可想而知，名垂青史究竟有多难。哈哈……哈哈……”

        仇雨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提起脚，头也不回地出了军机部。到衙门后院的槽枥房，在这里乘坐马车出发，已经有五个队员在等他了。在马车旁边，望着仇雨人朝这来。

        “仇队长好，箭伤已经痊愈了？”小李问。他是主动跟随仇雨人的。本来谢里方未点着他，是主动申请，才被编入队伍。可见其忠心的程度。仇雨人一声不吭，登上马车，坐在最前。

        “出发！”他叫一声。所有人登上马车，队员兼职车夫的人，在他旁边驾车。如此转出衙门后院，朝城门来。现在城门几乎是封闭状态，非特殊人员不给出入，马车来到此处。递上邹添给的令牌，霎时间给放行。城门缓缓敞开，只敞开一点，能容马车出去的程度。车轮滚动，在马车后面，不知多少百姓，眼巴巴地望着可以出去的马车。他们已经不给出城几天了。于是都涌上来，要出去，却被一排的士兵，用器械给逼退回去。马车出了城门，那能容纳一辆马车的出口，立即关上。断绝了百姓出城的念头。马车跑在路上，仇雨人回首望一望，距离昼曲城已经越来越远，高耸的城墙，能一眶眶在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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