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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不是神棍 (3 / 5)
我当时最喜欢看的是一本叫《绿野仙踪》的童话故事,那是我表哥赠予我的,可惜的是那本书分了上下两册,我有的却偏偏又是下册。因为这种缺憾感,我时常被这本书折磨得万分烦躁。
父亲最反对我看课外书,当时听到他这样说,我还以为他转变了态度,自己的缺憾在今日能够得以补齐。
没想到他却领着我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小巷子,我跟在他身后说了好几次书店在另一边,他都笑着说不要急。
巷子坐落在一片旧房子中。那些房子由黄土夯成,共有两层,上层建有木制的阳台用来住人,下层则是一个空旷的大客厅用来做生意,看起来和现在的店面并无任何区别。
父亲告诉我这里曾是镇上最繁华的地方,他小时候时经常瞒着我爷爷一个人偷跑到这闲逛。只是后来因为市镇规划,人们大多搬去了新区,缺乏人流量这里自然也就慢慢衰败了下去。
不过今天正逢闹市,巷子里还是聚集着很大一批摆地摊的中年人。他们大多五十来岁,捧着水杯端坐在小马扎上,面前铺着一层蛇皮袋用来摆放商品。
巷子很小,充其量不过四米宽。两旁的摊位摆得很是紧凑,上面陈列着诸如用动物角制成的钥匙扣,编织好的麻绳和草帽,泡茶喝的药草,新打的铁锅,炉子和柴刀在阳光下看起来铮亮十足……
所有这些东西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让人难辨归属,摊位的主人更是因此而多有争吵。
我和父亲在中间空出的小道上艰难行进着,小巷子里同样也挤满了各色各样来买杂物的人。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我看到一位中年妇女在打秤时为着两毛钱的让利和商家争辩良久,最后竟然因没谈拢转身把东西一丢,怒气冲冲地扭腰而去。
巷子里汹涌的人潮将我和父亲冲散,我迈开步子奋力想要追上他,可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不过十米的距离却成了怎么也跨不过的天堑。
我只能远远看到父亲瘦弱的身影被人潮夹带着渐渐远去,幸好巷子笔直,毫无岔路。等到我好不容易挤到了尽头,父亲却老神在在地坐在一家摊子前喝起了茶。
那是个卖万年历的书摊,摊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正在笑着和父亲攀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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