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人之心究竟变没变 (4 / 6)
        程淮安望了她一眼，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皇帝陛下的身影，作为忠义之后，陛下待他不薄，他在羽林卫里并不出彩，但却最受陛下青睐。其他人都是跟魏青槐学军阵韬略，他却是由陛下亲自教导，宽严相济视若子侄。不管他是不是帝王心术，程淮安少时便确立了守护王朝的志向。

        所以程淮安正声朝夷安公主开口：“志竭忠贞，知白守黑。”

        赵丽君端详着坐在案前的年轻男子，入冬已久，他只穿着一身蓝色的军便服，军服上有个骑马射箭的标志。他有一张俊逸的脸，额头与下巴菱角分明，眼睛也很深邃。两颊的胡子茬没有让人觉得沧桑，反而看上去更有男儿气概。他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笑容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赵丽君想在其中寻找一丝虚伪、欺瞒，却始终只觉得温暖、亲切。

        但是她反而不太自在，因为程淮安一点都不大义凛然，就像刚才他说‘不必见外’一样，他回答的都太干脆了，表忠心的人不应该信誓旦旦慷慨激昂吗，他怎么能这么平淡。

        赵丽君意味深长地望向魏青槐，后者放下杯盏接过了话语，点头说道：“淮安，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再回到中原，毕竟长安才是你的故乡。”

        这是这个月来程淮安第二次听到故乡这个词了，上次在将军府袁苍梧也问过他，这次他虽不想回答，但还是笑笑说道：“想过很久了。”

        赵丽君欣喜：“什么时候？”

        “淮川不再受西厥任意侵略之时。”

        闻言的赵丽君如同被人浇了盆冷水，魏青槐看着程淮安轻松的表情：“你可知有多难？我听说你弓弦军这些年来，阵亡将士已有过倍。”

        程淮安依旧如微风拂面，然而说出的话却振聋发聩：“擐甲执兵，死便死了，没什么好说的。”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赵丽君就是很难理解。淮川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他们义无反顾。

        不仅是他、李璟年...朝廷在淮川拥有一套不小的谍报网名为肆夜廷，前几日与一个头目接见，问他为何名单上的人少了这么多，这人淡淡地回答说可能十年前死在淮阳城守城战了，赵丽君当时还冷笑说这便是我大周培养的精锐吗，连这都避不掉，这头目却一脸茫然地问为何要避？

        公主殿下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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