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国来故人 (2 / 3)
        女子听到这个名字面色转为凝重，瞬间又舒展开来，轻松说道：“阎遂之所以是阎遂在于他本身这个人，天下武道相似之人何其多，而且程淮安身负皇恩，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老者不置可否，他倒并没有拿这两人相较的心思，只是女子这话却不见得，阎遂一介匹夫能当上九原刺史，何尝不是身负皇恩。

        而程淮安从少年在羽林卫开始就自行我道，不被他人左右，今天看了这场比斗，就知他仍无一丝懈怠，其心性之坚韧，绝非善茬。

        程淮安虽然名声风流在外，实际上在淮阳城威望亦不低，不然弓弦军看似祸害行事嚣张跋扈，上至公卿下至百姓骂声一片，但又何曾真正阻拦过。

        能享受这般宽容靠的是什么？是淮阳人人皆知弓弦军人未入伍先立碑，军营背后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衣冠冢，任何人都对他们多年壮烈血洒疆场最前沿抱有极高的敬意。

        老人也不纠缠这一话题，于是继续说道：“我看程淮安似乎已经改用刀多年了，这倒是算得上走上了大道，原本就觉得他和剑格格不入。”

        女子想起一桩旧事，少时她没少去上林苑，少女心性的她曾把众位羽林郎喊作哥哥，所有人都是惶恐不敢应答，唯有程淮安这个没比她大几岁的少年竟真如长辈一般朝她点头示意。

        想到这女子嘴角勾起口中不由自主地轻轻唤了声“淮安哥哥”，随后又宛然一笑：“先生说程淮安在羽林卫只是中上，可他如今怕是盖过了当初的大部分人吧？”

        “是所有人。”老者深信不疑。

        女子闻言十分诧异，“您忘了元恕和孟庆恩了？”

        这两人是眼下长安城最炙手可热的几名青年才俊之一，均出自羽林卫，功勋子弟，一个已经成为羽林军的统领，官拜中郎将；另一个入了镇南军，在荆南道边境与南楚对峙，征战无数，立功不菲，成为了最年轻的军中新贵，手握三千骑兵。

        程淮安平素也称越骑校尉，不过是自封的，弓弦军内一大把，真实在册的官职就是一个普通的裨将，弓弦军总共也不过寥寥千人。

        “元恕一身修为胜于程淮安，今日那楼台上若是他，胜负未可知。然而比武不是搏命，若是生死相向，结局尚不可知；至于孟庆恩，看似风光，实际上荆南道镇南军对上南楚相较于淮川对上西厥完全无法相提并论，我朝与南楚溯本求源也算同气连枝，民间来往甚密没有不可调和的死仇，战争的本因无非是利益和争霸，所以镇南军与南楚边打边谈判，甚至多年对峙能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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