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野 (1 / 2)
        “医生，你给我的量已经不够用了...”

        凌乱狭小的小作坊，檐下的灯芯亮着一小点，上面胧着一层肮脏的灯罩。女人倚在门口嘴里叼着烟，瞅着灯罩里的飞蛾发呆，地上墙上的影子暗淡斑驳。

        林刻坐在里面，手臂被固定在类似日本建筑门前邮箱的装置上，一个邋遢的老头以半蹲的姿势在上面不停捣拾着，身上半白的长大褂沾满了油渍。即使心脏再大的赛博客看见这副模样，也会忍不住啐他一口吐沫，然后狠狠开骂：“没有人能一边蹲马步一边给我做手术，没有人！shit！你这团老狗屎！”

        “最多再给你500克，孩子，你的大脑告诉我，它就快爆了。”老头手上不停，“宠溺”地看着林刻。“如果不是你的养父在我困难的时候投资了一笔钱，你要多少我都能卖给你！”

        林刻无神地看着大褂上别着的胸牌——小野医生，下面还有一行蝌蚪大小的英文，好像从他懂事起，记忆里就有了这个男人的踪迹，脑海深处一直有一张照片，小野医生手搭在养父肩上，对着镜头露出一脸职业假笑。为什么叫小野，小野就是他的名字，林刻从没有见过有人叫他其他称呼，就好像小明真的就叫小明一样。

        “好了，只是一些表层的小问题，重新移植一遍手上的合成纤维就行了。”小野直起身体，转身从冰柜里拿了两管试管状的容器扔给林刻。

        “承蒙惠顾，一万二打我卡上就行。”

        林刻反复感受着手部的情况，握拳，再张开。头也不抬地用另一只手接过，容器上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冒着肉眼可见的寒气。

        “跟上次的不一样？”

        “总得换换口味，上次有个蛇佬从我这把所有的梦醒都搞走了”

        “那这两瓶蓝色的是什么玩意？”

        “这可是好东西，军用的战斗辅助药物，短时间切断痛觉，刺激大脑皮层，你会比平时快一点，副作用就是在此期间人会神经质，哦对了，它还有个美丽的名字—极光。“

        容器里微微摇曳着蔚蓝色的液体，夹杂着许多白色的小点。

        小野瞟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女人，压低声音道：“当心点，赛琳娜本来可以当你的mother，如果不是发生了.......”医生突然断了后续，空气一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懂。”

        林刻把手臂上的注射槽打开，塞进新到手的容器。凌乱黑发下的仿生义眼没有任何波动，机器本应如此。“我该走了，医生，希望不会在橱柜里看见你的零件。”

        瘦成一根竹竿一样的老头目送着他的背影。“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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