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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先生闻言虚弱的苦笑道：“你的早饭我放在保温锅里热上了，你平常周末不都是起的很晚的嘛！桌上的是我的早餐，但是你也知道，我还没开始吃呢就…”他指了指偏厅的方向。

        慕容萱红着脸把保温锅里的早餐恭恭敬敬的给爷爷奉上，从客厅的茶几上拿起了自己吃剩的早餐。她有很多问题想问爷爷，但是又怕自己说的话刺激到他，让他再次发病，一时间如芒刺在背，嘴巴一闭一合，不知道该说啥。然而最先憋不住的是周先生；他嚼着煎蛋，含混不清的说道：“罗伯特最近有点怪怪的。”

        我觉得你才怪怪的，慕容萱腹诽。她附和道：“是吗？我觉得…他还算正常吧…”

        周先生摇了摇头。“前几天他找我要公司新出的雕刻工具套，说是想看一下新时代的雕刻家是怎么工作的…还有之前惠特尼博物馆的人告诉我，罗伯特每隔几天都会带着一个素描本去博物馆五楼，对着他自己的作品不知道在画着什么。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他在那里画啥；五楼的东西全是他自己的作品，你说他是学习吧，自己学自己叫学习？你说他是创作嘛…他都退休五年了…难道是因为之前…”周先生陷入了沉思。

        慕容萱好奇道：“之前怎么了？”

        周先生犹豫着说道：“他之前跟我说想买回他的一个作品，我告诉他没门儿，这么想要就自己做一个新的去呀…他不会真的去做了一个新的吧…”

        “他要就给她呀！你怎么这么小气呢！你有那么多藏品！”慕容萱愤愤不平。

        “小屁孩不懂别插嘴，”周先生哼了一声，“他的那些老玩意都是要跟着我进坟墓的，而且那些东西对他来说那也不怎么重要。我还不了解他？他可以说是我见过最不像艺术家的艺术家了！有些人说他是后现代艺术大师，要我说就把艺术给我去掉算了…这些肤浅的家伙…”

        慕容萱不知道什么是“后现代艺术”，因为那是今年下半学期艺术史的课程，罗伯特还没有教到那里。但她并不想问她爷爷；她并不认为自己的爷爷是一个好的老师。下午去罗伯特家里的时候直接问他好了。

        “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到罗伯特奇怪的地方？”周先生吃完了早餐，正准备起身呢，突然问道。

        “额…硬要说的话…他之前曾经询问过我图层的事情…”

        “啥？图层？”周先生重新坐了下来。

        于是慕容萱只好把一周前跟罗伯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了周先生。周先生好不容易理解了之后，皱着眉头嘟囔着：“这也没啥奇怪的呀…真的是搞不懂…”

        “有可能他在博物馆的时候拿着的不是素描本，而是平板电脑？他现在正在学习电子绘图？”

        爷爷给了慕容萱一个白痴的表情，端起餐盘离开了客厅。慕容萱拿起茶几上的小雕塑，躺在沙发上，慢慢的拆开再装起来，脑子里一团乱麻。

        “图层…艺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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