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常州（续） (4 / 17)
        一早基建科长陆荣兴问讯赶来，对李南说道：“今天你们都不要去工作了，负责看好他就行。今日人工我全记上，不许他进车间和走出外面来。进了车间可麻烦了，我们厂一天要上交国家一万元。你们几个人区区几十元工资钱，只要看住他就算完成任务。不管他吃饭，还是大小便，都几个人跟着他。出了问题厂里不负责任，我交代清楚了。”

        我一听陆师父讲这个厂一天就上交国家一万多元。我们生产队九十多亩田，一年交一千左右。这样大都数农民一年一家也分不到几块钱。多的一家分几十块钱，个别超过一百元就算暴发户了。

        我们生产队因为在古镇上，所以各种有利条件，算是最富裕的生产队之一。因为我们虽算农民，但真正务农的为少数。有吃皇粮的，有在县办企业的，社办企业的，大队企业的，队办企业的。我大约统计一下峑队共有五十多人在农忙才回家务农几天。其余真正务农的包括队干部在内不过二十几个人在种田。

        所以我们上交生产队的转队款，大约扣去百分之十左右。有的农业队，最多的扣去百分之九十左右，自己所存无几。我想国家为什么不多办一些厂？知青也不用下乡，人民的生活不就上去了？可我想得太简单了。钱从那里来？后来我才体会至到国家有多难！

        到了傍晚，厂办公室已人走楼空。上中班许多工人乘吃饭时的空间偷偷的在远处看热闹。厂政工组长张正其和一帮小姑娘在一起站在路灯下，靠在墙在看热闹。我刚好在屋里走出来透透风，看到这第多的人来看热闹。里面有许多和我同日进厂的小姑娘也挤在那里。张正其看见我，对我喊道：“小黄，快过来。”

        我不知何事，走了过去。张正其一手拉住我的手说道：“我把李小燕介绍给你好吗？”说着将站在她旁边的李小燕手拉了过来，让我俩手握在一起。二人同时像角电似的一股热血涌上脑门，脸红的像关公一样。我们匆匆分手低着头，红着脸各自走开。

        当晚半夜三更，乡下文林建筑站书记薛银泉风尘仆仆的赶到常州毛纺厂。他伙同黄毛的徒弟一起将黄毛送回老家。

        第二天一早我莫明其妙觉得浑身有气无力一点力气也没有，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只能请假休息了一天。连早饭和中饭也不想吃。

        那知我那可爱小燕妹妹也生病了，没来上班，请了一天假。这事很快在厂里传开，我俩几乎成了现代版的梁山泊和祝英台的代表人物。你想我来，我想你。但二人谁也不说喜欢和爱，也不反对别人的说词。从此二人碰到，看到都会红着脸，显得非常害羞的样子，悄悄的离开。

        她是厂里的文艺骨干，每次在食堂的大舞台上排练节目，我总躲着不去看她排练。可工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拉着我去看她跳舞。有一次我吃罢晚饭，已经快走出饭厅。他们几个硬把我拉住说道：“走，去看看你家李小燕妹妹跳舞去。”

        我回答道：“我要上街。”

        工友们说道：“上街还早，陪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哩小燕妹妹都好。”

        台上几个同时进厂的小姑娘，身穿维吾尔族的民族服装。手提花篮，拖着一条长辫。一边跳一边唱：“大红枣儿红又红，送给亲人**。那舞步，手势，眼神，那身段是那样的优美。今日想起来也仿佛还在眼前。她一见到我，立刻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脸一下子刷地红了。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仿佛只要我招呼一声，小燕过来，她会毫不犹豫地向我扑来。”她会俯视着我喃喃的说道：“你真坏。到现在才叫我，让我好难过。”

        台上姐妹见此情景，心里明白了几分。少女心已经点亮，真风骚难控。她们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小燕，小燕。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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