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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六小时 (4 / 5)
        按照已故北大历史学家向达先生的考证,波罗球是从伊朗经由西域传到长安的。玩法和今天的马球差不多:两队人(一般每队5-10人)骑在马上,用杖端弯曲的波罗球杆击球,网囊作球门,先进球者胜。

        唐玄宗就是一位波罗球高手。据史料价值颇高的《封演闻见记》记载,李隆基还是临淄王的时候,曾奉唐中宗之命,与几位王公组队,迎战骁勇的吐蕃马球队,玄宗“东西驱突,风回电激,所向无前”,不负众望地帮助唐朝代表队赢下了比赛。

        在陕西历史博物馆馆藏章怀太子墓壁画《马球图》里,可以看到这样一场“风回电激”的比赛:场上五人持杆骑马,一人坐在马上反身击球,香囊大小的波罗球正飞在他的马尾后;身后四人纵马直追……

        向达先生说,唐玄宗爱马球,所以“玄宗时诸王驸马俱能打球”,军队里盛行以马球练兵,长安城内也遍布球场:大明宫、宫城、十六王宅、坊间大户都有。

        擅长驭马的祥子,时常能近距离观察这些王孙贵族的比赛。就像那些在电视机前急得跳脚的球迷,有时候他也真想上场替他们打。但现在,他还没有这样的机会。

        尽管祥子非常努力想饲养出独步天下的打球马来,但一匹马的造化,更多来自它的血统。于阗国曾向唐朝晋献过两匹“打毬马”,或许伊朗马更适合打球。

        天气好时,祥子也会陪主人外出狩猎。这时,他辛苦饲养的骆驼也要派上用场了。陕西历史博物馆章怀太子墓壁画《狩猎图》中,骑手们铺天盖地带着豹和鹰奔驰在前方冲锋,仪仗人员手举旌旗,两峰辎重骆驼奋力在后。狩猎,显然是件比打球更复杂和隆重的事。

        【19:00—伴着主人的舞乐声入睡】

        打球到下午5点,人困马乏。祥子把马匹牵回马厩,喂食,清点马匹,回仆役房中就餐后,他这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他躺在地铺上,听到了舞乐之声传来。

        十六王宅的夜宴则刚刚开始。何家村中出土的那批宝贝再次派上用场。国宝级文物鸳鸯莲瓣纹金碗似乎可以盛饭,也能盛酒。造型像一只牛角的海内孤品“兽首玛瑙杯”,其实是种叫做“来通”的酒器。“来通”在中亚、西亚很常见,一般将酒从兽身上方宽口注入,再由兽嘴处注出。功能类似漏斗,可以为宾客斟酒也可以直接用来喝酒。

        喝的当然是凉州(甘肃武威,唐代时,这是一座聚集了大批胡人的“胡城”)产的葡萄酒。这种酒连杨贵妃也喝:“妃持玻璃七宝杯,酌西凉葡萄酒。”喝葡萄酒的酒具,多是玻璃、水晶制成,诗人们常用“月光杯”来比喻。何家村出土的“水晶八曲长杯”就是这样一件“月光杯”,它也是我国目前考古发现的惟一一件唐代水晶容器。

        长安韦曲墓葬壁画中有一幅《野宴图》,可以告诉我们唐人吃了些什么。其中有一种食物,呈山石状,陕西历史博物馆的专家们认为它可能就是唐代的冰淇淋“酥山”。“酥”是一种乳制品,加热融化后冰窖冷藏,即成“酥山”。这种可能是“酥山”的东西,在章怀太子墓的《仕女图》中也出现过两次。

        唐代贵族宴饮时的歌舞是如何的,从2014年刚刚揭取的韩休墓《乐舞图》我们可窥得一二:六位胡汉混杂的男乐手和六位汉族女乐手分列左右,他们手中持有的乐器,也是东西混合:有筝、琵琶、排箫、尺八等等。正中间一男一女两位汉人,正在旋转起舞。我们还不确切知道,他们跳的是什么舞。

        当时的长安城,最风靡的胡地舞蹈是“胡腾舞”“胡旋舞”和“柘枝舞”。沿长安城东边正中的“春明门”往南,就是胡家酒肆聚集的道政坊。李白“笑入胡姬酒肆中”,他是常客。酒肆里的胡姬会表演正宗胡旋舞。白居易描述过这种舞蹈:“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如果这种描述精确,那杨贵妃恐怕是个“灵敏的胖子”——她和安禄山都是胡旋舞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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