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李恪之嫤纾(2) (4 / 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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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李恪之嫤纾(2) (4 / 6)
        “难道是我要三月。。。”,萧姝的俏脸霎时通红,小声气嗔:“明明是你坚持。。。要我给玮儿生个弟弟或阿妹!你最坏!”

        见娇妻羞赧,李恪爽朗大笑,把儿子李玮交给宫人,紧接着把一旁的萧姝揽入自己怀中,置于膝上安坐。拥着她,沉甸甸的,他觉得很踏实。

        五月壬申?那天,李恪尚在安州府衙内专心公务,偶尔自言自语,父亲的病情能否好转?翠微宫的青山秀水是否能令他心情愉悦?李恪并不知道,他的父亲驾崩已是三日。是长孙无忌谏言秘不发丧,请太子李治速回长安,坐镇太极宫,以防生变。壬申日只是向天下说出了一个既成事实。而当李恪在六月癸未回到离开不过数月的故乡时,只见满城缟素,似夏月飞雪,万民悲哭,声传百里。在京任职的四方夷狄尤其哀伤,竟以刀剑割发、割面甚至割去双耳,任鲜血横流,骇目惊心,不惜以最决绝的方式昭示他们对天可汗的赤诚之心。李恪纵马直向正北,何其熟悉的街巷坊市入眼后却觉异常陌生,心生一丝恐惧,这是长安?

        伤心不已的李恪下了马,继而哭踊着入宫。回来长安已数日的李愔在太极门附近迎了兄长,小声责怪’怎的今日才回!’。李恪不住哽咽’已是跑死了一匹快马!安州不比虢州,足足多了千里!’。李愔语气怪异’可知诸王并听奔丧,唯濮王不在来限?!’。李恪心惊,一时竟忘了哭,侧目而视,却见半垂首的李愔眉目紧锁。李愔的视线系于正前方,道路尽头,高达数丈的层层白玉宫陛托起巍峨肃穆的太极殿,托起了隋唐两朝的真正权力所在。丧钟在李恪耳畔回响,重重敲在他的心上。父亲驾崩,李治竟不肯让同胞哥哥李泰回来奔丧?!这是谁的主意?父亲?李治?还是长孙无忌?一向游戏人生的李愔也懂其中深意。

        兄弟二人前后进殿,李恪见自己果是最后回京的皇子。’遂州刺史’蒋王李恽,’相州刺史’越王李贞,’襄州刺史’纪王李慎,出继隐太子的’右卫大将军’赵王李福,曹王李明,都比自己年少。再回想李愔方才的话,李恪竟格外想念李泰。因年龄相仿,在李恪前十三年的人生里,李泰可说是与自己交集最多的兄弟。虽然二人长大之后各有志趣,尤其李恪常年在外任职鲜少再会,但李恪不曾忘记那些最真实、最有趣、最难追回的倥侗岁月。

        泪眼模糊中,一直跪地哭泣的李恪发现有人来在自己面前,他看到一双男人的乌靴,他看到一道极细却极是醒目的赤色衣料不意从斩衰的边缘露出。李恪急忙伏身贴地’臣李恪叩拜陛下!吾皇万岁!’。’请起!吴哥请起。请起。’。已贵为天子,然李治说话时的习惯仍如往昔,不知是因他生性内敛或是过于腼腆,总透着一股很明显的不自信,甚至偶尔还有点无措、结巴。李恪直起身子,依旧低垂着头。李治再无多话,转而去与叔父荆王李元景等人叙话。李治迈步走着,斩衰的边缘晃动着,那一道全天下最高贵的赤色若隐若现,很快消失在李恪余光的范围内。眼前,忽现幼时李治的模样,白净敦实,眼神怯怯,曾让人疑心是个女儿家,每哭起来一定是仰面望天嚎啕不绝,而且一定会用手背抹泪,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稍稳心神,李恪终于记起此次回长安第二等重要的事,他后悔半年前没有敲开房府大门。明知不该,明知女客也许不会来此,但李恪仍控制不住的四下搜视嫤纾的身影。

        少顷,殿内所有人惊觉,吴王李恪的哭声变的愈发高昂,愈发悲戚,也愈发诚挚。李恪在想什么?大唐第三任帝王李治的眼神不夹杂任何温度任何感情,保持哀伤表情,视线悄悄的来回扫过那个曾被父亲夸耀’英果类己’、令宫娥使女芳心暗予的三哥,看他伏地嚎哭,看他握拳不住的捶打地面。闭目,李治心底直翻白眼,伴着冷笑,再不愿多看一眼。李恪在想什么?李恪在想,我究竟有何罪孽!!母亲不给我送别的机会!父亲无声无息的躺在棺中已十余日!连见嫤纾一面的资格我都没有!还有那个李治,我并不比他差什么啊!可我如今只能向他俯首称臣!向他山呼万岁!李恪放佛站了起来,放佛踩着什么来到了半空,他俯瞰父亲毫无血色的安详面孔,他想拉父亲坐起来,他想大声的委屈的质问父亲’为什么你会是我和嫤纾的父亲!为什么你要活活逼死母亲!为什么你对我如此狠心!母亲,爱情,帝位,你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李恪咳血了,但并不严重,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随手抹净唇角,继续伏地哀哭。

        两个时辰后,来在配殿暂歇,二人刚刚坐定,面色苍白的李恪突然抱住李愔,同时脸埋在了李愔肩头,身子极沉。李愔最先的反应自然是挣扎,知兄长心情极差且赶路着实劳累,又不忍心再推,便由得他依靠。’你。。。见过她了么?’。心惊肉跳,李愔的唇几乎贴着了李恪的耳朵’高阳?’。李恪怔怔道’对,我想见她,我现在只想见她,我要见她,不见她我会死。’。注意着近处的李明,李愔简直快要愁死,不禁想骂兄长抒情也不懂得挑场合。其实早在贞观十六年,当兄长向自己询问李嫤纾’姿色何如’的那天,他曾大感不妙,防微杜渐,他甚至侧面提醒过母亲杨妃,可杨妃却不觉有异,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竟然。。。还是发生了!!看兄长今日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李愔不敢去猜他二人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只清楚兄长对她必是倾付真情。李愔心里直想大喊,哥啊哥,天下美人并非只她一个!也多的是甘愿为你执帚做羹的女人!你何苦要把爱意系在最绝不可能的人身上!李嫤纾实在可恶!必是她当初勾引兄长在先!

        李愔的嗓子又干又疼’见她做甚!这女人已非你心里那个人了!你不曾听说过辩。。。’。李恪很是恼火,粗重的温热鼻息喷在李愔颈上’不许污蔑她!她只我李恪一个男人!辩机是一个错误!只是她一时犯错!’。只我李恪一个男人?李愔闻言心已凉透,并不知兄长是气急说错了话,其实李恪想说’她只爱我’,他由此认定兄长已是李嫤纾的入幕之宾,更恨李嫤纾那个无耻/荡/妇。见兄长竟执迷至斯,李愔真是又气又心疼,他双手捧起李恪的脸,诚恳哭求’阿兄!你饶过你自己吧!这世上只我不会骗你不会害你!我不问你和她的从前,她真的已然大变!辩机被斩后,她在房府行。。。巫祝诅咒,常有怨望之语。还有那些从房家角门出出进进的男人!甚至前日,不止我一人亲眼目睹,她哭而不哀,实是大不敬,实是欲向天下宣扬她对大行皇帝的。。。恨!对辩机,她是动了真心的!你还不明白么!你继续牵挂她,所谓何求?!’。此一时,心灰意冷的李恪无力的彻底的瘫在李愔怀里。的确,弟弟不会欺骗自己。嫤纾,曾以为纵不得相守,但你我会是彼此的一生挚爱。原来,你对我的感情非是爱情。终究你爱上的男人是那沙门。罢,该明白的,我早失资格。抱着兄长,李愔替他难过’阿兄,你哭一哭吧,无人会看你。阿兄,忘了她吧,她只会给你带来灾难。’。哭?李恪不想哭,这瞬间,李恪只觉很累,徒劳无力,他没有力气哭,没任何力气为自己被最爱彻底遗忘这一事实而哭。

        “好,我坏!我坏!”,李恪和萧姝互抵额角,只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可你不愿意么?那晚你。。。呵,不是么?阿萧,我猜你腹中此次又是男儿。如何?”

        萧姝浅笑:“嗯,姝儿也愿是男儿。”

        “是啊,男儿好,女儿,”,李恪眼神忽黯淡许多:“总是要嫁人,槿儿,湘儿,瑈儿。。。都会离开我们。可,愈是如此,愈要对女儿好,我们只能养育她们十余载,来日娶她们的夫婿还不知。。。唉,还是生男儿吧!”

        亥时左右,中庭积雪已是一尺有余,萧姝阵痛不止,夫妻二人早有经验,一切井井有条的安排下去。萧姝进房生产,李恪则去了一处厢房,独坐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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