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人 明疑犹疑身陷梦(上) (3 / 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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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远人 明疑犹疑身陷梦(上) (3 / 8)
        我凝眉良久,终无话可说。李治虽非完人,但也不是一位昏君,他岂不懂‘奢’字可败家亡国之理,可身为天下至尊,谁也逃不得渴望长命百岁的魔咒,都想永生永世掌控皇权。面对每况愈下的身体,他恨不能一夜之间造出成百上千座奉天宫,祈求上苍为自己延寿续命。莫说李治,他那位英明神武一世的父亲李世民也因出于对死亡的惧怕,而在晚年尝试服食一直为自己鄙夷的药散,惹群臣诽议。渐入暮年,敏感又非常的时刻,一端是切切实实的百姓衣食,一端是虚无缥缈的长生不死,帝王总会选择后者。

        芷汀暗使眼色,池飞等即告退,芷汀则留下服侍我更衣。

        “公主乃女子,”,她柔声劝说:“公主心里只装下您与驸马的安康喜乐便已足够。军国天下事,实与公主无关啊。请公主安心入寝,早日病愈。”

        “嗯,我明白。”

        芷汀掩门退出,我心中久久才能平静。少顷,闻夜雨噼啪打在房顶,一时难以入眠,睁着眼,呆呆盯住身畔空荡处。太平府外的世界只有疾病和动荡,希望薛绍能平安回到长安。背过身,我闭上眼,莫名,他离开前夜的喘息和体温似又重现,我苦笑,心情晦涩复杂。

        自与薛绍和好如初,我们都希望尽快再生一个孩子,填补心理黑洞。然而事与愿违,小产那夜我的哀嚎和满床殷红给薛绍留下深入脑髓的负面影响,两个月,夫妻始终无法顺利行房。第一次受挫,片刻惊讶,我们笑笑而过,心里却都隐约清楚根源。因而,待下一个深夜,当他自信满满,充满欲望,用双手爱抚我的身体时,我宛顺的尽自己的最大可能迎合他,柔声鼓励,生怕伤害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可,不如人意,长/枪/无力。我故作平静,不敢外泄内心的意外和惊慌,还随口说他必是太累。他却无法等闲视之,他骤然窘迫,羞恼,且不无愧疚,烦乱的拽过衣衫遮住腰下。一言不发,他沉闷的躺下,悄悄靠去床侧,试图避开我。我向他移去,不管他是否愿意,胴体紧贴着他,撒娇似的要他必须抱我入睡。他稍得宽慰,忽孩子气的向我保证’不会教你再失望’。

        贰次受挫之后,他开始刻意压抑自己的欲望,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啊!我几乎试过了所有方法,将他的手按于柔波与他回忆我们的第一夜,在他当值时跑去皇城衙门找他,屡次主动的对他说‘想要’,我甚至以为我的身体已经对他丧失吸引力所以从府中选出五个颇具姿色的婢女一起藏在帐中‘诱惑’他,可他最后气冲冲的跑进书房抓住静候成功的我,两三下扯光我的衣裙,一边暴躁的向我倾吐埋怨和欲望,一边将我的腿架上双肩,然而,一泻千里,功败垂成。他愈发难堪、恐惧,忍不住摔砸书籍,隐隐接受自己疲软无能的结果。而我仍不放弃,每夜都裸身拥着他,好言安慰,等待他战胜心理障碍,恢复正常。这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我们必须携手共同面对的难题。

        十天前,薛绍在同州任职‘司田’的友人过世。因二人本是学伴,历年亦常有书信往来,未亡人遂派家奴将讣告送来我们府上。接到讣告,本该动身前往吊唁的薛绍却犹豫了。同州在渭水以南,非是长安城内的哪处地方,三百里地,来来回回恐要半月。放心不下我,他想推脱不去,派家中仆人代自己走一趟。我道死者为大,况我身体已愈,他根本不必为我担心。亲手为他整理出行所用的一应行李,我和蕊儿一起将他‘撵’去同州。

        他出门的日子是重九之前,天气还算暖热,没过两天,长安气温急降,秋季毫无预兆的来临了,我光荣的‘偶染风寒’了。头晕,四肢无力,且伴有低烧。最为我担心的是蕊儿,因她心中清楚,如果薛绍知道我生病他一定很着急,她是急他之所急。她不准任何人经手,每每亲自为我煎煮药材。偏不小心,手背留下两道浅褐烫疤。我已连喝了七天的苦药,可谓‘受苦良多’,眼看这病总算要好了。

        我正胡思乱想,有人叩响了内室房门。

        “公主,阍者来报,有客登门,求见公主。”

        是芷汀的声音。

        如今城里城外都不太平,她们几人商议轮流在我的外厅值夜,不敢假手于人,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各种不测,今夜正是芷汀当值。心话谁敢无缘无故的夜访太平府,来则必有要事。而且,有胆量有能力在宵禁之后出门的人,除了官员便是皇亲国戚,但也是少之又少。

        我随口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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