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蕖怨 无言谁会凭阑意（上） (2 / 10)
        “弟闻吐蕃赞普已有皇后。”旭轮道。

        李显劝着他满饮，又亲自倒酒：“的确，是蕃土贵族之女。蕃人称国后为‘赞蒙’，吐蕃先王有五位赞蒙，文成姑母便是其一。诶，你看，阿耶现与二人问事，可知蕃使身旁是何人？”

        他这么一问，旭轮下意识的看向那位十分伟岸的美髯公：“弟不知，观其服饰，当是。。。三品高位。”

        李显叹息，大有羡慕之意：“此公便是多祚族叔——右卫大将军李谨行，麟德年间任营州都督时，其部落家僮数千人，深为契丹、高丽等夷人所惮。”

        靺鞨，位于长安东北六千余里，东抵大海，西接突厥，南界高丽，北邻室韦。其国分为数十部，各有酋长统帅，父子相承，世为君长。或附于高丽，或臣于突厥。「黑水部」在最北方，尤称劲捷，每恃其勇，久为邻境之患。境中无文字，习俗皆编发，性凶悍，从不忧戚，贵青壮，而以老弱为贱。人无屋宇，依山水掘地为穴，架木于上，以土覆之，状如中原之冢墓，相聚而居。夏则出随水草，冬则入处穴中。兵器有角弓及楛矢。其畜以养猪为主，富人至数百口，食其肉而衣其皮。死者穿地埋之，以身衬土，无棺敛之具，杀所乘马于尸前设祭。

        隋末，有名唤「突地稽」的酋长率其部千余家内归营州，杨广授其金紫光禄大夫、辽西太守。武德初，突地稽遣使朝贡，李渊以其部落置燕州，仍以突地稽为总管。刘黑闼叛乱，突地稽率所部赴定州，遣使诣李世民请受节度，以战功封蓍国公，又徙其部落于幽州昌平城。高开道引突厥来攻幽州，突地稽率兵邀击，大破。贞观初，李世民拜突地稽右卫将军，赐李姓，这李谨行便是突地稽之子。

        有幸一睹传闻中武力绝人的李谨行，别说旭轮忍不住赞叹，我都觉得这半百大叔比刚才帅了很多呢。有时想想，后世最是推崇汉唐，更惯以汉人唐人自称也不无道理，至少这份海纳百川的大国胸怀便是历代之最，胡儿吟汉诗，汉女习胡舞，华夷一家，不止是口头说说而已。

        旭轮道：“需寻时机向大将军敬酒。记得蕃军与王师战于大非川时，高丽降将钳牟岑趁机拥立末君外孙安舜为王，阿耶命高公（高侃）与李大将军率军讨伐，十数日叛军大败，安舜走投无路杀死钳牟岑，自投新罗去了，高公表奏李大将军之功甚巨，可想沙场之上何其勇猛，实乃我大唐良将。”

        李显点头，忽又敛笑：“阿耶惯是心慈，实该处死高藏及王孙男裔！容留总是后患啊，哼，两年而已。”

        我道：“阿兄盼着高丽灭种，阿耶却盼他人丁兴旺呢。可知高尚书（高藏）之妻因病过世，阿娘亲自为高尚书保媒呢。”

        李显皱眉，深表怀疑：“谁家女子能得阿娘过问婚姻？”

        我道：“攸暨堂姐。”

        毒刹韩国夫人的元凶除了武攸暨的伯父武怀运便是武媚的另一个堂兄弟——武惟良，他被杀后，子女们留在始州（四川剑阁）艰辛度日，去年回了洛阳，武媚在吃穿用度上全无吝啬。

        高句丽末君高藏入唐后被封了工部尚书，衣食无忧，年初，他的王后染病而死，李治有意嫁一位宗女给高藏续弦，武媚提议把这份福气赐给自己的堂侄女，李治便同意了，想来婚期便在今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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