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〇、献策邙山（下） (1 / 7)
        夜阑人静，麝香满室。角落的火盆几近偃旗息鼓，懒洋洋地散发着一点残余的温度。火热的气息纠缠着，滚烫的躯体散发出的热量像是能把肌肤灼伤，却没有人舍得放手，纠缠着攀附着，一次次冲上顶峰，极尽绚烂。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许久之后，我从仿佛死去的极致之中回过神来。曹叡倒在我身上，汗湿的额头抵在我胸口。四周安静得像是时间已经停止，只有彼此粗重的喘息，提醒着我们尚在人间的事实。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曹叡虚弱沙哑的嗓音微弱地吐出一句话：“什么时辰了？”

        我略略抬头看了看滴漏的刻度：“丑时一刻。距离天亮还早。”

        “是么……”

        我摸着他的头发，安抚道：“睡一下吧。天亮之后，就该回去了。”

        他陡然用力，夹了一下我仍在他体内的部分。我倒吸一口凉气：“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天亮之后就回去了，我舍不得……”

        我无言地搂住他。明天是第三天，我们早已决定明天用过饭之后便起驾回宫，结束这场三天两夜的荒唐迷梦。这两天我们抛开一切顾虑，极尽疯狂地缠绵，除了吃饭沐浴之外的时间全都在一起。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荒淫无度。

        一直这样下去当然不行，两个人的身体都吃不消。可回宫之后马上就是元月新年，他身为皇帝的职责一个接着一个，十天半个月找不到机会见面都有可能。一想到机会难得，我也忍不住说服自己，就放纵这么几天，回去之后叮嘱他好好补养就是了。

        我起身，就着拥抱的姿势把他搂在怀里，顺势分开连在一起的部位。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此刻肌肤冷却下来，我担心他着凉，拉过扔在一旁的衣服给他裹在身上。这样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一个大号的婴儿。借助室内昏暗的光线，他的眉眼肌肤，我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看都生怕记不真切。

        “看什么？”他嗔怪道，“明明是你自己要出去建功立业，又舍不得了？”

        “是啊，明明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叹道，“我也担心，等我的邙山之策大功告成，你我是不是已经垂垂老矣，再没法像这样翻云覆雨了？”

        “你不是说过叫我御驾亲征？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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