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裂 (3 / 7)
        “我为了证明自己，向父亲请愿，陪小师叔一同出征，可没想到，四万大军几无生还，小师叔也为了护我，被乱箭射死。”

        “我的不甘与挣扎，现在看来，却成了十足十的笑话。不自量力，螳臂挡车，最终徒劳无功。”

        “谁不是呢，”沈寂欢垂首道，“自以为能和命运斗争到底，结果还是半途而废。”

        “同道殊途，殊途同归，”谢辞安笑了笑，“你我都是偏见与世俗的阶下囚。”

        谢辞安说这些话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平静，沈寂欢甚至没办法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情绪起伏。

        “不说了，”谢辞安挥了挥手，“喝酒、喝酒！”

        “好，喝酒！”沈寂欢与他碰杯而饮。

        “沈大人既然看出了世家执政的弊端，”谢辞安放下酒盏，“为什么不反抗到底，彻底打破这一片阴暗天地？”

        “说的容易，”沈寂欢道，“可谁又能真正越过这座高山？即便越过，又该何去何从？”

        “这便是沈大人一败涂地的原因，”谢辞安道，“沈大人一直被七大家玩弄于股掌，不敢挑战权威，焉能不败？”

        “谢掌门，”沈寂欢笑道，“我不知道你想要怎么越过这座山头，可我知道，如若你翻越不成，只怕会比我的下场凄惨百倍不止……”

        “我心意已定，”谢辞安云淡风轻，“就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啊，好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沈寂欢苍然一笑，“没想到，我沈寂欢死到临头，还能结识如此之人呐。”

        “来，喝酒！”沈寂欢举杯，“这一杯，是我沈寂欢敬谢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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