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禁锢之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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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禁锢之刃
        赤子当面提出了自己最想问孙晔的问题:“看样子你应该是这里最有身份的人吧!我这些天都想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我打发的几个人都是人渣而且你也是目睹这一切的人对吧!你应该知道事情的责任并不在我,为何还把我请到这里。”

        孙晔拍了拍手答道:“没错我确实知道找你麻烦的几个人是人渣无疑,而且这几个人还是我亲自带到牢里蹲了十几天的。调戏女子、偷盗抢劫、威胁讹诈几乎只要是不至于被判死的事情他们全都做过了。只是他们在牢房里的待遇比你差得多了,而且他们还都想着从牢里回去虽说他们很快还会回去的。”

        赤子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持剑的右手肤色变得有些赤红:“那请问那几个欠揍的家伙,是否还被你抓进牢房里了呢?如果不是的话,我要走你拦不住我!虽非父亲所愿也会弄脏我友人赠予我的宝剑,我也要这些人渣回到该去的地方。”

        当赤子化为一道赤影眼看着要冲破牢笼的时候,赤子听到孙晔不明意味的笑着。本欲离开这处根本关不住自己的牢房的赤子不由得感到奇怪,他回头一脸杀气地看着孙晔问他:“你是在笑我忘了连同你和这处牢狱一道毁灭吗?”

        孙晔并不畏惧赤子眼中透出的凶光,他凝视着赤子仿佛在凝视一头根本无法驯服的凶兽。而与孙晔对视的赤子亦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绝非看到的那般简单,于是赤子敛去了抵在孙晔喉间的锋芒。孙晔却开始赞叹起赤子手上的宝剑:“我从未见过如同湖光般让人沉静的光华,你的友人居然会把这等至宝赠予你。需要繁复花纹来提升价值的金铁之物,是无法与这利器争辉的。”

        赞叹着宝剑的孙晔似乎忘了自己的喉间被点出血花的事情,如果不是赤子收剑比较及时恐怕是血流如注了。不觉间孙晔已经从赤子的手中接过这把剑,一副好像整个人迷醉其中的样子。赤子只好打断孙晔的兴致:“哦?这位大人恐怕抓我的目的是为了这把宝剑吧?这是我友人送给我的,我没有把他转赠的意思。”

        孙晔从自己对宝剑的喜爱中走脱出来摆了摆手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如此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这种人不配用这把寓示着纯净心境的君子之器。你应该匹配这个世界上最具杀性的嗜血之刃,因为你不太向把刀锋面向自己的人。”

        赤子如风般收回了暂时让孙晔观看的宝剑:“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君子之器的,我友人的祖上就是用这把剑建立武功的。所以你别再一厢情愿了,这剑可不是你所说的君子佩在腰间的摆设。”

        孙晔摇了摇头:“宋国的子夷父有着惊为天人的剑术造诣,却不忍把自己的技术带上战场。但他作为宋国使者经常佩服一把连铸剑大师都不能辩识的利刃,这利刃一出鞘整个宫殿都会被沉浸在纯净而温和的光华之中。于是子夷父所到的国家无一不敢对宋国出手,甚至还会自发地归入宋国。我没记错的这把剑的名字就是乐华,不染血液而功成之罕有之剑。”

        赤子注视着友人的剑或许它真的就是孙晔所说公子夷父的乐华之剑,在自己手中的乐华并没有产生能照亮囚居的光华。也许真的是自己的气质与修为没有达到这位公子夷父的程度,但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自己本是贼怎么会用君子是器呢?想到这里赤子发出了如狂的笑声,可以忘却生死之境的孙晔不由得用看待狂人的眼神打量着他。

        孙晔询问赤子为何大笑,赤子说自己才想起来自己本就是盗贼国的王子。如此被请进这处牢房并没有不妥之处,只是觉得有太多人没有进去比自己还自由这一点上让自己很不舒服。孙晔承认如果赤子想走的话自己根本留他不住,准确的说是整个楚国也没有绝对的胆量限制柳跖之子的行动自由。自己的行为无疑于是在给楚国招致灾祸,说着孙晔把牢门的钥匙递给了赤子做出一番赔罪的样子。

        赤子以为对方是在和自己开新的玩笑,便一把把钥匙丢在了尿盆里:“我是从宋国来的,宋国给我制造的每一条麻烦都可以让我亲手将其覆灭。相比之下难道我不该回头把宋国灭掉吗?既然有什么道理要告诉我这个贼王之子的话,兄台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作为敢亲自把我请到这里的人,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吧!”

        孙晔对赤子拜了一拜,这样子已经根本没法把他看作是一个浪荡的贵族公子了。“我只是有困惑想请教于你这位率真的盗贼王之子,请你以作为一名剧盗的角度回答我。我也没有想到我作为沈县负责治理邢狱的尉官,还要向一个贼请教这个问题。”

        赤子则适时地补充道:“这位县尉大人你更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你面前的不止是一个贼更是一个人生阅历只有四载的幼稚之人。”

        孙晔自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你是说你?算了!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往往一个幼稚之人的所见,会比我们这些已经束冠系着玉带的家伙更能看清情况。况且我也好奇连一个孩童都能看清,我们却陷入困惑的是什么?”

        赤子坐下示意孙晔可以开始,孙晔有坐在赤子的正前位置的一方席子上问他:“请问你觉得你因为保护自己而误杀对方,被我判了防卫过度而造成的过失杀人。你会接受我这样的判决吗?”

        赤子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屑与张扬:“尉官大人你觉得是不是造成过失杀人的对象是个高手,就应该被抓进监狱还要被**呢?如果是像我这样的存在,是不是应该把秋官狱吏什么的都宰了比较好!或者所有畏惧我本身强大的都一刀两断正相合适呢?反正我早晚要因为我的强大而被人砍死却不能还手,还手了却要因为所谓的没控制住什么的承担各种责任。依着我的性子不如多砍死几个人,一样按照砍死一个人的罪过处死比较好!”

        孙晔沉思了良久:“我困惑的地方就在这里,就是高手也不能做到不还手或者还手了还有所谓的控制。特别是涉及自身安全的问题,谁也不能保证对方有一丝喘息之机就不会加害自身。可我总听我的长辈说过作为尉官执法,我既要保护受害的一方也要保住加害者。使加害者不受到不应当接受的过分惩处,不过我这沈城进过监狱的人凡是犯下骇人罪责的,都是我目前可以断定的不会悔改的人。”

        赤子像是没有过脑般答道:“如果贵国的法条到了连让人保护自己都无法逃脱罪责的程度,我非常欢迎贵国的百姓到我的盗贼之国落户安身。在我看来任何企图用暴力凌驾他人满足私欲的做法,从一开始就违背了作为人的底线。违背底线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能被看作是人,为保护人而建立的断裁之所人既然要将人和畜牲同等看待。我看不如直接把监牢和官府都拆了,让所有的人回归大自然强者生存岂不美哉!”

        赤子的话让孙晔豁然开朗,孙晔出于敬服向身为贼王之子叩跪:“是的!赤先生我过分地拘泥于某些外在的条框,而忽视了我真正的追求。世界上没有完美到可以保护所有人的法条与框架,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像大自然一般接受一切。我自生而为人开始,就只希望尽我所能保住我所想保住之人。”

        孙晔在想开所有的问题之后恢复了赤子本就不需要恢复的人身自由,赤子以宾客的身份入主孙晔在沈城的府邸并见过孙晔的父亲孙叔豹。赤子在行礼的时候确认过眼神,觉得孙叔豹也有着并不平反的经历。孙叔豹身形看着是有些纤瘦,但面相细看之下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威猛凶悍。与盗贼王柳跖相比孙叔豹似乎是有意内敛自己的猛锐气息,赤子总感觉这位沈城的县尹并不是只是个县尹那么简单。

        孙叔豹对孙晔收容一个作为盗贼国王子的宾客并无太多介怀,甚至还会主动以长辈身份对赤子进行指导训示。赤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并不抵触这位与自己接触并不太多的老人的训导,孙叔豹对赤子训导最多的地方就是希望赤子学会约束自己的力量。“立志成为一头猛兽确实不需要过多的约束自己,但你的愿望是成为一个人!”赤子甚至不愿意怀疑孙叔豹的任何言语,在无形之中对孙叔豹有着如同对待柳跖的尊敬。

        在孙晔府上停留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孙叔豹让赤子享有了与孙晔同等的待遇——即可以翻看叔孙豹自己写的书简。赤子略过几页内容便好奇地问他:“孙先生以前是做将军的吗?”孙叔豹没有直接回答赤子而是问赤子进行战争的先决条件是什么,说着并合上了书简一脸严肃地看着赤子。赤子给出了一个让孙叔豹瞪大眼睛的答案:“是投胎啊!国家和人一样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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