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赌徒、鬼与酒鬼 (4 / 5)
        “我？孩子？”任何大笑着指着自己：“你觉得我这种人会有孩子？”“签，还是不签？”秦看着他，就只是这样问道。任何收住了笑，他开始第一次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你究竟是谁？”“签，还是不签？”秦看着他，露出了微笑：“或者说，赌，还是不赌？”“我六七岁时，母亲便被那人赌掉了，他自己也在那之后死了。”任何低下了头：“他们说我是一条从赌窝里出来的狗。”“他们说我是从赌窝里出来的狗！”

        “所以？”秦望着他，他在等待着。

        “所以！”任何癫狂的大笑起来，然后他猛然抬起头，眼神充斥着疯狂与恨意：“赌狗是没有劳什子家人的！”“别说是个用没有还不知道的儿子，就算老婆给你又怎么样！”秦看着任何的笑容，他认得那笑容，那属于恶鬼与野兽的笑容。他畅快的大笑起来。

        远处一声雷。

        任何接过了那沾血的羽毛笔。红色的血珠落下，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和几个溅出的血点。“你打算怎么做？”任何问道。“这要看你打算从哪一个开始了。”秦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王二，”没有什么犹豫的，任何说道：“杀他最容易。”人总是这样，第一个想起的，总是那些自己最有能力伤害的人。“把他的事情讲给我听。”秦坐在那里，翘着脚。任何开始用一种淡漠而疏离的语气，讲述着所有他所知道的，关于王二所有的事情。讲着，讲着，二人的脸上忽然都浮现出了诡异的微笑。

        五天后的正午。

        王二坐在堂前，见四下无人，美滋滋地掏出了一壶酒，向嘴里倒去。王二好酒，可酒量不好，自从一次酒后误事被掌柜责罚之后，每日最多只喝两口，从未逾越。可今天说来奇怪，王二抬起酒壶，竟是没有一滴酒往嘴里落去。“嗯？”王二晃了晃酒壶，只听见酒液激荡的声音：“有酒啊。”王二不信邪，将酒壶倒置，向手心倒去。掌心未湿，衣物更是滴酒未沾。

        “怪事。”王二摇了摇头，随即去后厨，趁刘厨子不注意，进了酒窖。关了门，王二嘿嘿一笑，调了一坛自家酿的便宜果酒，揭开泥封，双手抬起酒坛子就往嘴里倒去。睁眼看见酒坛子里的圈圈水纹，可以依旧没有一滴酒落到王二的嘴里。“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王二火气上来，他揭开一旁的三坛老酒，一个挨着一个的往自己的嘴里倒去。

        刘厨子收拾完了厨房的事情，看见酒窖的窖门开着，疑心之下前去查看。他撑着窖门下了地窖，看见王二一坛子老酒咕咚咚的往嘴里倒酒，身旁还有三个空坛子，酒液洒的他满身满地都是。刘厨子刚要骂，却看见王二双目猩红，小腹鼓胀如同青蛙的泡腮，方才发觉事情不对，于是赶忙一脚踹开了王二，夺下了他手里的酒坛子。

        “酒……给我酒……”王二看见刘厨子，咧嘴一笑，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哇的一声，嘴里大量的酒呕涌了出来。王二像一个不倒翁一般摇晃着前进了几步，摔倒在了地上。王厨子看着双眼激凸，面色煞白的王二，不禁吓得一屁股瘫坐在了那里。

        “不好了！王二醉死了！”

        王二死的时候，秦和任何正在街上。“所以王二就这么死了？”大街上，任何问道。“是的，”秦眼里露着寒光：“贪杯、贪财、贪色，一个‘贪’的人总是要因此而死的。”“凡是让人快活东西，利用得当，稍用手段便可以致人于死地。”“你教我的幻术、蛊惑人心之术，我都已经学成了。”任何沉思着点了点头：“有此术，剩下的人也是杀得的。”“只要不要忘了你我的协议就好。”秦提醒道。“放心。”

        “山里红怎么卖？”任何蹲下身，一边拿起一枚放进嘴里，一边问摊主。

        “哈，”秦也偷拿了一枚，他看着手里的那枚山里红，感叹着：“来自东方的红色之果，这亮丽的犹如鲜血一般的色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