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祸起萧墙 (2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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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祸起萧墙 (2 / 2)
        陆少疾看到梅治平进来,连忙站起来说道:“大哥回来了,我正过找你呢,没想到你一大早就出去了。”梅治平道:“这不马上过年了吗,一个朋友欠了点钱,我去找他要账去了。”高彦敏道:“你们聊吧,我去医院了,还有几个病人等着我呢。”陆少疾道:“嫂子对工作好专注啊。”高彦敏没有答话,她拿起包就往外走,陆少疾一脸不舍,他目送高彦敏出门,消失在假山后面的门口,方才转过头对梅治平说道:“嫂子这么漂亮,你为何还让她抛头露面?”梅治平道:“我也本不想让她出去工作,家里又不缺她那点钱,可她说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她放心不下她的病人,为这个闹过好多次,最终拗不过她,只好依着她了。”陆少疾道:“爹和娘同意她还出去工作吗?”梅治平道:“他们当然不同意,可都没有拗过她,只能等她生孩子以后,就不让她出去工作,可她又没有生孩子的打算,为这个她跟娘闹得很僵,我夹在中间也很难受。”陆少疾道:“如果她不听,那就休了她重新再娶,哪有母鸡不下蛋的。”梅治平道:“我也想过休了她,可我又舍不得她。”陆少疾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嫂子确实漂亮,是个男人都不舍。”梅治平道:“那是当然,你嫂子是既漂亮又能干,恪守妇道又勤俭持家,打着灯笼都难找呢。可家里的事着实让我为难。”陆少疾听他说“恪守妇道又勤俭持家”,不由得扬起眉毛看了一下梅治平,然后附和道:“确实是这样,大哥你这是前世修来的福份呢,不过今天不要想这些让人沮丧的事儿了,马上要过年了,我带你出去溜溜啊?”梅治平道:“去哪里?”陆少疾十分神秘地说道:“去了就知道了,保证让你满意。”说着,拉着梅治平出门,并让佣人报给梅夫人说午饭不在家吃了。

        出了家门,两人叫了两辆黄包车,陆少疾对车夫说道:“去醉香楼。”梅治平道:“去醉香楼啊,我还以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呢。”陆少疾道:“别着急啊,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梅龙府”距离醉香楼并不远,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陆少疾付了车钱后,就拖着梅治平往里走,醉香楼门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招呼两位:“陆少爷、梅少爷,两位可有日子没来了。”陆少疾一手拉着梅治平,一手在一个姑娘的身上抓了一把,引起那个姑娘的浪笑,她用手绢在陆少疾头上打了一下说道:“讨厌,呵——”

        在几位姑娘的簇拥下,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布置的非常华丽的客房,陆少疾躺上床榻上与一个相貌姣好的叫平儿的姑娘调情道:“几天不见,你越发出众了。”平儿道:“你这么长时间不来,都想死人家了。”陆少疾道:“你是想我的钱包吧,呵呵,你们下去吧,把婷儿和敏儿找来,顺便准备好烟具。”说着,塞了几个大洋给平儿,平儿接过大洋,装做不高兴似的撇撇嘴,陆少疾用手在她的身上拧了一把道:“别这么着,让大爷我都不舍得你走,下次大爷我一定让你伺候。”平儿道:“那平儿恭候着大爷。”几人出去不大会儿,婷儿和敏儿进来,两人都穿着的墨绿色的旗袍,外面罩着洋灰鼠皮大衣,脚上穿着大上海非常时兴的高跟皮鞋,脸上浓装艳抹的,梅治平一看两人的穿着打扮,让他觉得根本提不起兴趣,他对陆少疾说道:“醉香楼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这样的货色,没有一点新鲜感。”陆少疾道:“大哥,你别着急啊。”他示意婷儿和敏儿把烟具摆出来,就脱了鞋躺在榻上让婷儿和敏儿伺候他俩抽烟,婷儿让丫鬟过来摆上两张小桌子,桌子上摆好烟枪和烟灯以及小块的黑色鸦片膏,婷儿让敏儿伺候梅治平,她自己坐在陆少疾这边。两人抽了一会儿烟,梅治平道:“这里的鸦片膏稀松平常嘛,你到底有什么刺激的东西?”陆少疾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用力拧开盖儿,从中倒出一些粉末加在梅治平的鸦片膏里,也给自己的鸦片膏里加了少许后说道:“你再试一下。”梅治平半信半疑地接过烟枪又抽起来,刚开始觉得十分恶心,不是之前鸦片香醇的味道,他让敏儿拿过一个痰盂,想把里面的东西呕出来,结果他干呕了半天也没有吐出来,就对陆少疾说道:“你说的刺激就是让我来受罪的吗,你刚才放的白粉末儿倒底是什么玩意?”陆少疾道:“你先喝点水,躺下歇会儿,等一下再告诉你。”梅治平接过敏儿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就躺在床榻上,过了不一会儿,梅治平对陆少疾说道:“你还别说。”说着,他一骨碌爬起来,再让陆少疾倒点白粉末在鸦片膏里,他又抽起来,在不停地吞烟吐雾。

        陆少疾看到梅治平抽烟,两人发泄完,都像死猪一样躺着一动不动。婷儿和敏儿起身穿好衣服,将烟具收起来,命丫鬟准备酒菜端上来。

        两人躺着舒服够了之后,才慢慢起来穿好衣服,看到丫鬟将酒菜端上来,才觉得肚子饿了,陆少疾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春宵一刻真是值千金啊,一上午过得太快了。”他思忖着,忽然想到高彦敏那可人疼的小模样,心里十分痒痒,“我今天一定要得到她,哪怕再挨顿梅镇邦的揍也值了,对了,下午就去辅仁医院。”他想到这儿,决意要将梅治平灌醉,这样他就不会打扰自己实施这个计划,他频频举杯与梅治平喝酒,他的酒量是胜过梅治平很多的,不一会儿,梅治平就又躺在榻上不动了。

        陆少疾冷笑着,看着榻上的梅治平,心里觉得梅家的人真是很可笑,全凭他捏在手心里摆弄。他看了看身上被梅镇邦铬的伤痕,“将来有一天,我一定将这耻辱狠狠地还给梅镇邦。”他这样想着,飞快地吃完饭,给了婷儿三十个大洋的银票后,就搀扶着梅治平出了醉香楼,叫了一辆黄包车,将梅治平送回“梅龙府”。

        到了“梅龙府”,陆少疾让两个佣人将梅治平抬回房间,把梅治平放在床上,让他平躺着,并让女佣用湿毛巾给梅治平擦脸。陆少疾看到梅治平因为酒劲的作用睡得很沉,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就让女佣们先退下,他坐在梅治平的婚房的梳妆台前暗暗地观察关于高彦敏的起居习惯。他看到高彦敏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大上海最流行的化妆品,有法国的香水、美国丹琪的唇彩、双妹牌的花露水、巴黎素兰霜、培根洗发香脂水、荷兰的香粉、力士香皂等,琳琅满目的简直像百货公司里展示的橱窗。他拿起一瓶香水喷在手上闻了一下,芳香的气味顿时萦绕在他的周围,他用手在空中挥了几下来驱赶香气,仔细看了一下香水瓶子上的标签——这是一种来自法国巴黎的名贵香水香奈儿,他又仔细闻了一下,用心记下香水的味道后才把香水放在原处。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除了香水,其他的化妆品却都没有开封。他又依次拉开梳妆台下面的三个抽屉,最上面的那个抽屉里装的是高彦敏的乳罩,也是大上海最为时兴的,经常看到电影明星穿的那种;中间的抽屉装的是高彦敏的内衣,他仍然挑了一件粉色的放到鼻子上闻,仿佛能闻到高彦敏让人脸红的身上的气息;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高彦敏的丝袜,他似乎对丝袜没有什么兴趣。他拿开丝袜忽然看到底下有一张纸,上面似乎写有字,他把那张纸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

        别样感伤别样情,桂楼西畔画东风。

        不知高墙谁人妒,只愿相思不负卿。

        似乎是高彦敏的笔迹,他正仔细琢磨这首诗的意思,这时听到梅治平在床上翻了个身,他身手敏捷的将抽屉全部关上,快速的来到床前,看到梅治平又沉沉地睡去才放下心来。

        陆少疾坐在床前观察梅治平与高彦敏的婚房,两人完婚才几个月,房间里还未完全褪去新婚的痕迹,墙上的大红喜字仍然十分鲜亮,但房间里陈设却非常简单,除了沙发茶几和床之外,就是一排衣柜,再无别物,这让陆少疾感到非常奇怪,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格,像他与梅安琪的房间,里面的陈设就比这里多很多,高彦敏这样做肯定有原因。他想到这里,好奇心促使他走过去拉开衣柜一探究竟,可他看到衣柜里面都是两人的平常衣物,并无特别之处,他索性将几个衣柜都打开,里面也都是家常用的衣物,再就是被褥鞋帽之类,他随手翻了衣柜里的衣服,看看有没有暗格。在最边上的衣柜里,里面是几只鳄鱼皮的女包,他将这些包归拢到一边后,发现里面有一个内嵌的把手,他将把手拉开,看到里面是一个小的暗格,他将暗格里的几个盒子拿出来一看,是南京同仁堂的药丸,药盒上的标签已经撕去,根本看不出是治什么病的药。他仔细查看其他的盒子,竟然都是一样的药丸,同样都撕去了标签,“这两人肯定是得了某种病难以启齿的病,我姑且去查一下他们得的病,只要有了高彦敏的把柄,不怕她不乖乖就范。”他思忖着,偷偷从盒子里拿了一颗药丸后,将盒子放回原处,关上暗格的小门,又将那几只包摆放好,将衣柜门原样关好,看了一眼昏睡的梅治平,带上房门后离去。

        陆少疾本想将梅治平送回家里,就去辅仁医院找高彦敏,可当他从梅治平夫妇的房间发现药丸之后,决意将两人的秘密掌握之后再去也不迟,他看看天色已经渐晚了,决定明天去南京同仁堂,看看这药丸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他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想起高彦敏的衣柜里为何没有看到旗袍,高彦敏明明是穿旗袍的,难道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发现?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汽车已经到了家门口,他下车时交待司机给车加好油,明天要去南京城一趟。

        第二天一早,陆少疾就让司机开车直奔南京城的同仁堂,因为是腊月二十八了,去南京城的人还真不少,估计都是去采办年货的。一路上司机不停的摁喇叭驱赶挡道的人们,陆少疾心事重重地坐在车里,他此行的目的除了要查明梅治平夫妇使用的药丸的药效外,他还要去拜访在南京的一个重要的朋友,马上过年了,必须要去打点一下。在这一点上,他还是非常细心周到的。

        汽车到了南京城进入光华门,高大的南京城墙在朝阳下显得巍峨耸立,深冬的阳光洒在城墙上,青砖筑成的城墙熠熠生辉。陆少疾一直回望着南京的城墙,突然觉得生活在南京城里的人们被高大厚重的城墙保护着该有多么幸福,像在摇篮里的婴儿一样时刻被人呵护着。他先让司机到一个茶馆休息,自己带着礼物,叫了辆黄包车去那个叫宋召青的朋友家,虽然他对外声称他的朋友在国民政府里担任要职,这也是梅镇邦比较忌惮他的地方,其实他所谓的要职,不过是国民政府里的一个小官,由于是在蒋委员长身边工作,显得身份很不一样,立刻就变得跟达官贵人一般,并且两人的关系也只是萍水相逢,当年落难时两人曾经互相关照过,本也没有多少交情。宋召青谋到了国民政府的差事后,就变成了眼睛只向上看的主,两人的交往也并未增多。陆少疾到了宋召青家,送上礼物,向他寒暄道:“好久不见,宋兄与夫人一向可好?”宋召青道:“托陆兄的福,还过得去。听说陆兄前几日成婚,我因为公务繁忙,也没有抽出空来,还请陆兄不要怪罪。”说着,他让人拿过一沓纸币用红纸包了,交给陆少疾道:“这是礼金,一点心意。”陆少疾推辞道:“宋兄客气了,你我之间,不用这么俗套。”宋召青道:“规矩还是要的。”陆少疾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宋召青两次掏出怀表看时间,陆少疾看出了在此不能久留,但他还有事相求,只好开门见山说道:“宋兄,陆某今日还有事想请宋兄帮忙。”宋召青道:“但说无妨。”陆少疾道:“过完年后,宋兄能否帮我取代梅镇邦出任淳化镇镇长一职。”宋召青道:“这件事是有难度的,据我所知梅镇邦在淳化镇深耕多年,淳化镇又富甲一方,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这个职位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从长计议。”陆少疾听他说这模棱两可的话,不知所措,只好开口问道:“宋兄的意思是?”宋召青道:“这件事稍候再说,我现在有事要出门,等找个时间我们再叙吧。”陆少疾听他这样说,只好起身告辞。

        陆少疾回到车上,心里狠狠的说道:“等哪天我要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踩在脚底下,让他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独自生了一番闷气后让司机开车去新街口的一家同仁堂药店。

        进了同仁堂,他拿出药丸对大夫说道:“大夫,这是我家内人从同仁堂买的药丸,回家后盒子上的标签脱落了,分不出哪种药丸治什么病了,麻烦大夫看一下这颗药丸是治什么的?”那大夫接过药丸看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问道:“没有同仁堂的药方吗?”陆少疾道:“来时匆忙,没有带上。”大夫将药丸掰开查看,又放到鼻子下仔细闻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颗药丸的主要功效是避孕用的。”陆少疾听了,佯装大怒道:“这个贱人,竟敢瞒着我避孕,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怀不上孩子呢。多谢大夫了。”说着,收好药丸,塞了几个大洋给大夫,就匆匆出门,乘车返回淳化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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