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游湖 中 (2 / 3)
        “无妨无妨，这洗目而润之，你倒是一气呵成矣。”药者轻笑一声，“不错，这确是那货真价实的红怔之目；数年下来，这罕病倒是重现了。”

        女子见诊断无误，竟些欢喜，却又有些失落，她多想此诊并非断为红怔目，换作其他病症，至少缓了那日思夜想，也好睡个安稳，她心念着。“如先生所言，这病是可治之症？”

        纵然从无医者说过可治，她还是想过问一二。

        “非也非也。”

        女子闻言，激动地站了起来。

        “非为绝症，却也难医。”药者皱起对眉，“昔年之事，惶惶家户，红怔一旬，痒意难忍，三旬而后，无光无透，旬而后旬，痛意剧增；当年有一病子，仅而立之年，已痛入骨髓，挖出双瞳，方才定若身心。”

        女子见药者此般说法，有些生怕，又呆愣愣地复坐。

        “然，此为儿时所闻，皆不辨虚实，只观其意。”药者站起身，朝身后那百子柜移去。

        “先生之意是？”

        “正所谓病子多害，药子相约，忆当年这湖娇一带，左户右患，如不为亲目所睹，又何来倾心相待。”他抽开甲区卯柜，似在寻觅着什么，半晌，从柜中取出一本书卷，那封皮油粼粼的，像是已被翻阅无数。

        “这本《羸州药德》，是我臂交从朝府所得，上头便记载着这种病事及由解，让你家那仆子专研通尽，自然便可解惑此病。”

        “此话当真？”女子很是起意，连忙起身。

        “莫要过喜，也只是借纳之礼。”药者婉言相告，这病症一事，只要为人，谁也捏不住个说法，若是他日病变，他可不愿自毁前誉。

        简单而言，他不过是位抓药人，远不及那药子一毫。随他炼也炼不来，饱肚丰足，又手捧佳肴，岂会忍心他家难户。

        “实为应当。”

        女子不再推搪，满怀欣喜，刚要接过那书卷，突然忆起药先生前言中的仆子，却是那左府贵公子，她便缩了缩手，苦恼道：“先生提这书名，戏雅记下，已是不虚此行。”原来是药者早就知得，她红着脸，实在是冲昏了头，忘了身份，臊了这品态。

        她想，如此贵重之物，岂能如此大意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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