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大人物 (1 / 4)
        一面被雨水浸湿的深红色大旗沉甸甸地从楼上的窗沿垂下来。

        一等兵敲开后门。

        一个穿着高腰裙的女仆接过他们的外衣，熟练地掸掉上面的雨水，然后挂在铜衣架上。厨房里飘着蛋糕味儿。

        一等兵带着陈青云走进餐厅，里面有个瘦脸的女人，头发上插着三朵盛开的邹菊，坐在椅子上翻杂志。

        “两只落汤鸡。”说完她继续翻看杂志，没让他们坐。

        陈青云的粗革皮鞋陷进脚下红色的厚地毯里；桌子上方的枝形吊灯亮着好几个灯泡，墙纸上印着盘绕的玫瑰花，壁炉里碳火闷烧，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房子主人祖先们不苟言笑的照片。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那女人一页一页地翻看杂志的声音，她的指甲闪着耀眼的粉光。

        一个男人从楼上下来，身穿一件刺眼的白衬衫。看到陈青云后，表情、语气夸张的对一等兵喊道：“天啊，他这么小，就是他吗？”

        接着他又对陈青云道：“你就是那个有名的收音机修理工？”

        他一头浓密的黑发，像喷过油漆似的明亮服帖。“西德勒”他说。他轻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一等兵离开。

        陈青云抬起头可以看到他的鼻孔，他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使自己不要过于紧张。

        西德勒先生在烟灰色的镜子前系袖扣、检查自己的衣着。他有一双深邃的蓝眼睛。

        “好了。你不像个啰嗦的男孩，是吧？那东西实在让人心烦。”他指指放在隔壁屋子里敦实的“美国飞鸽”。

        “已经来过两拨人了。后来我们听说了你。值得试一下，对吗？她---”西德勒的头转向那个女人，“没有广播活不了。当然，也要听新闻公报。”

        陈青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那个女人根本不想听新闻。她连头都没有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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