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医士 (2 / 3)
        黄敬一行从张氏医士辞出，黄敬心里盘算下一步既然面对的礼部侍郎属于官场人物，皇城司自然可以直接出面，开封府对官员根本构不成震撼。再说，这追踪案犯还是越秘越好。于是，拱手对严全道：“礼部侍郎那里，就不劳严府曹了。隔日，待本司司使再向府尹致谢！”说罢，深深一躬。

        严全道：“黄院使多虑了！我等正要告辞。”说罢，又道了以后有需要尽管再来找之类的客套话，领着衙役离开。

        看严全等人离开，黄敬自忖自己官阶低于这礼部侍郎，应该报了司使再说，但是，又怕夜长梦多线索中断，想了想，就让其中一个校尉飞奔皇城司报告于赵天，自己只带了剩下的一个校尉继续往梁门方向走去。他年轻时做过皇城司在汴京的察子，对开封府的街道自是了然于胸，不多时就找到了张思聪宅子。

        到了门口，黄敬一示意，身后校尉上去敲门，不多时，一仆人开门，黄敬先向开门人腿上看去，只见这仆人拄了个拐杖，膝盖上包着两个板子，心里大喜过望，好似看到的是两块金砖。他出其不意，刷地一下展开手中画像，问道：“你为何被此人所伤？”

        那仆人瞄了画像一眼，脸色又疑又惊，打量了一下黄敬二人，并不回答问题，却烦躁地叫道：“这是张家府邸，你们是谁？”

        黄敬看他并不反驳是被画上骑马之人所伤，已是心里有数。再看那仆人神色，估计可能是因为自己和校尉都没穿公服、对方狗眼看人低所致，听对方问自己是谁，他脸色一沉，喝道：“皇城司！快去禀报！”

        “黄城使？黄城是哪里？”对方好像听出这是个官名，果然放下了脸色问道。

        黄敬一愣，反应过来对方将皇城司听成了黄城使，气急反笑：“你只管去禀报就是了。你家主人听到‘黄城使’三个字不出来，我这城使就让你来做。”

        那仆人听了，再打量一番，只见黄敬虽然其貌不扬，但是颐指气使却好像有一份官气，凶狠干脆又带了一份匪气，是不是官，是多大的官，还真不好猜。他不由怯了，侧身让二人进了院子，说道：“二位稍等。”然后自一拐一瘸进屋禀报。

        等了好一会儿，黄敬终于听见屋子门帘响声，一位身着紫袍的官员走了出来，手里还在整理着袍带，估计是听了下人禀报自己是黄城使，以为自己是官场上的人，就也换上了官服。那官员脸上带着疑惑，看了黄敬二人几眼，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黄敬见对方穿上了紫色官袍，这是只有三品和四品的官员方可使用的颜色，自知对方是要摆谱，拱手道：“皇城司探事院院使黄敬！”

        张思聪听了皇城司三字，心里先是一惊，自忖自己平时没有做过可以让皇城司出动的事，看对方官阶低于自己，这才稍稍有了底气，背着手说道：“你说是皇城司，就是皇城司？”

        黄敬不言，从腰间摸出腰牌，亮在手上。张思聪瞥了一眼，说道：“好，就算你是罢了。你皇城司找我何事？”

        黄敬指着那开门仆人说道：“四月十三那天，他和另外二人膝盖被人所伤。我想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

        张思聪心里莫名其妙又十分尴尬，莫名其妙的是皇城司怎么会在乎自己仆人受伤这种事情，尴尬的是对方居然说要知道来龙去脉，那岂不是不仅要说出自己仆人强行拉民女进宅，还要自己说出想强娶民女这件不甚光彩的事儿？

        于是冷笑道：“他们自己碰的不行？就算是被人所伤，我们自己又不去报官，自行认个倒霉不行？大宋律什么时候变了，没有苦主也要追究？就算追究，何必劳驾皇城司，开封府派人过来不行？”

        对方连接几个反问，黄敬听了恼火，但对方都问在点子上，刚要不软不硬讽刺一句“张侍郎对律令如此娴熟，是不是刚刚参加了律师资格考试？”却见门外一顶小轿直直进了院子，轿夫正是司使亲随，于是闭口不言，看着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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