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院使 (2 / 2)
        张校尉领命而去，几个弹指后，探事院角楼下，一名校尉瞄准角楼顶上的一圆形木板射入一箭。角楼顶的一名士兵取下，看了箭末的暗号后，一个弹指内，张弓搭箭，射向北方的另一角楼外探出的一块木板，木板外层裹着厚厚的稻草。箭末的羽翎还在抖动时，一只手已经将箭拔下，几乎同时，一名禁军手持长弓，稍一瞄准，射向下一箭楼。

        一刻之后，此箭已达城北永顺门箭楼。一名士兵取下后，飞奔楼下。半袋烟的功夫，一名皇城司逻卒从楼下守卫值守房内快步而出，全副铠甲，边跑边整理着头盔，随口吆上两名禁军，三人跨上拴在门口的三匹快马，瞬间出永顺门向北郊驰去。

        黄院使从门口返回，盯着桌子上的竹筒，好似怕它飞了一样。李成明白，院使是认定此竹筒干系重大，不想带来带去出现任何闪失，所以才打破惯例，不是去拜访，而是以下级传上级的特殊方式请司使。

        （4）

        王顺今日见了院使已是意外，没想到还可能要见到皇城司的最高长官司使赵天，而这都是由自己上报的这枚竹筒引起，不禁既好奇，又激动，还同时夹杂着若是错了如何收场的担忧。正紧张间，却听院使问自己，“你叫王顺？此件是步递、马递、还是急脚递？”

        “是！回大人，此件乃是步递，与其他无干递角混在一起送入。”

        “你曾打听哪里的驿卒送来的吗？”

        “本来想打听的，但是后来担心会让外人起疑，甚至暴露发信者，就没有去问。”王顺小心翼翼地回答。

        院使微微点头，起身踱着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发问：

        “步递？那就是邮件内容重要，却不甚紧急。”院使一对眉毛好似拧在了一起，“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报？”

        在路上，王顺看到李成赶路的焦急，已经在想这个问题，看院使目光掠过二人最后在自己脸上停下，不由以目光请示李成，看李成微一点头，才回答道：“回大人，重要却不紧急，若是民情，莫非民间传教？若是官情，可能是官员诽谤朝廷。若是军情，小的猜不出来，因为军情一般都是十万火急，小的收过的军情都是一日四百里的急脚递。”

        “副尉调教有功。”院使转向李成，似在征询。

        李成微一沉吟道：“禀院使，若是军情，也可能是已经发生，于事无补，所以不急。也可能是边敌欲徐缓图我大宋，所以也不急于一朝一夕。还有可能，是送信人不想引人注意，刻意回避快递。”

        王顺不由佩服，眼睛盯着竹筒，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院使好像猜透他的心思，说道：“按规定，此件只能司使亲启。其他任何人就算打开，没有字验，也休想知道半丝内容。”王顺这才明白，为什么封口处仅仅是毫不起眼的普通蜡封，原来发信人并不担心情报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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