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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没有了路便踏出路来
“我最多只能分兵两千给你,万一北渊城陷落,梓乡不能有事。”况缓缓说道。
狄理解他,但是心里却更加着急。面对蛮族和匈奴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此刻崇心里也有些难受,虎大破河西军,在军营里传开了。楼兰和贺图两部的族长亲自去给他道贺。崇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这只老虎牙齿长起来了。
着急也解决不了北渊城的的困境,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行军半天左右,便见到千余名军卒,祖以为是来援的军士,便上前打招呼,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些人正是‘赫赫威名’的河西军,狄身旁的李二有些皮笑肉不笑,“诸位大人,我等听说大人们只会向前,不会后撤,素有铁军之名,如今梓乡得大人们援救,想来是固若金汤了。况大人也好心安些。”狄回头看了李二一眼,“河西军天下强军,百战之师岂能因一败就否认百战功绩,且败军之责也怪不到这些血战猛士。”那些军卒本来吃了败仗,心里已是羞惭万分,又听得李二嘲讽,心里惭愧之余又有些恼怒,更加生出不安之心。听得狄的劝解,心里才安定些。希望朝廷也能如此体恤他们!但他们也知道朝廷对军卒的态度向来不好。狄看着这些河西残军,不由想到“若是得这些勇士相助,何愁解不了北渊城之围。但河西军傲气尚在,实在不知道他们能否听我调遣!罢了,就再借一次老爹的虎皮。”
“诸位大人,吾乃是北渊城郡守祖的嫡子,奉郡守大人的命令向况大人求援,况大人体谅郡守大人困境,调配两千军士与我,但军力还是不足,此番吾是去解救一城百姓,望河西将士能够相助,在下感激不尽!”说罢,狄一弯腰,再不肯起身。
河西军面面相觑,一领头者带着军士们商量,“此番失利,朝廷即使不追究我们的罪责,我们回到乡里,又怎么面对他人质问啊?”“大人是想随他去,可是我等毕竟不是北渊城的军卒,这样行事会不会罪加一等啊。”“这次如果能解救一城百姓,必是大功一件,我们想来也能保住性命,且随他去吧。”“这小子无官无爵,凭什么信他,万一他是个窝囊废,我等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李二等人见过狄的功绩,自然对他很是敬服,听到这些人的话,心里不由得大怒,正想呵斥!却见狄缓缓站起来,“此番事业是为了大家的个人之事,也是北渊城军民之事,更是国家之事。我年少,诸位家中的孩子也许与我差不多大小,为此我不能叫大家信服。那么我希望大家不要视我为上官,而希望大家能视我为子侄,我这般年纪就拿起刀剑,是因为我知道国家有你们这样保卫乡梓的叔父辈。你们在战场血战,保境安民。你们是我做人的目标,我以你们为荣。你们撑起了国家。现在你们的子侄受外族欺负了,你们家里的兄弟被屠戮了,你们会怎么做?大家如果不愿再为了国家作战,那么就请大家为了我这个子侄,为了那些北渊城里跟你们一样的兄弟们作战。若此战胜,我们父子以全家性命担保,请朝廷不要追究各位的失利之责,还向朝廷提出对有功之士进行嘉奖!若违此事,叫我天诛地灭!死后不得入宗祠!此番断发为证!!”说罢,也不待众人反应,直接拔出长剑,削去头发。
少年的头发飘散在空中,众人眼前见到仿佛不是一个少年人,而是一个绝世名将。李二他们尤其感受颇多,“前朝‘霍卫’都是青年俊杰。少公子如此年轻,却有不输他们的魄力,未来可期啊!”而其他部众想到的却是,“这少年好生果决,这番事业,未必无望,倒不如随他去!”想到这,河西军也不矫情,直接随军而行。狄的心里更加有底气了。
狄想过,北渊城周边都是敌军,但没想过会见到,友军守在一边,看这北渊城和蛮族,匈奴相斗的局面。气的的是怒发冲冠,结果摸了摸头,没发现冠带。看来是冲不了冠了。“**魏甲军,又在一边看戏!”“那不是啸风营吗?他们在等什么?”“这北渊城城墙都干成血墙了!”身边的军士无人不生气。
北渊城却是弹尽粮绝了,郡守集结最后的4百多人,这支军士很特别,里面还有许多健妇。他将伤兵藏在了城里的一处酒窖之中,自己披上了甲衣,“兄弟们,今天看来北渊城要完了,但是还未到最后之时,看见城外的魏甲军和啸风营了吗?只要我们冲杀过,总能活下一两个,不要害怕。大家都知道蛮族和匈奴会怎么对待俘虏所以一会千万别管其他的冲到‘友军’里就是赢,我来领头!如果谁活了下来,记得告诉靖国人,北渊城没有投降!”祖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看着毫不作为的友军,他恨上了这个国家。
“我们冲过去!”狄咬着后槽牙。
“怎么冲?向哪冲?”众人一概懵了。
“直接冲过去,最近的方向!”狄答道。
“可那里是魏甲军啊。”
“就是从那里冲过去,既然他们下不了决心,那我们就帮他们下决心!”狄恨恨道。
众人一时无语,谁敢冒这样的险,这不是残害友军吗?万一朝廷追究!
狄一人一骑,直接冲向了魏甲军的营帐。犹豫片刻,李二带着那些北渊城军士(原来的50人现在不到20)也冲了上去,或许是被狄的决心打动,或许是想将功折罪,又或许是被身边人的带动,又或许是想到了那些受难的同胞,最后三千人都随着狄冲向了魏甲军。这次魏甲军退的更快了,直接跑到了虎的营帐里面。魏甲军的慌乱,狄的生死不顾,让整个战场乱成一团。虎走出大帐,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肖见他走了出来,直接上前拉住他,“将军,事不可为了,我军正在修整,魏甲军突然杀到,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现在军营乱得不成样子,我们先撤,退到战场外收拢兵力回西京。”
“怎么会这样?”虎眼里满满不信,或许这样的失败让他自信大为受损,一时迷了心智。肖顾不上许多,转身就要走出去,聚拢亲兵下命令。突然他左臂一紧,他回头一看。虎眼里有血,“收拢骑兵,我们不回西京,回苦野。不用管崇!!”肖神色一紧,但很坚定的说,“是!”
当魏甲军作战时,绝对不是什么善战之军,但是作为乱兵,他们居然在这片城池底下起到奇效,不光匈奴人,连蛮族都被牵连进去,战场一片混乱!!这时北渊城里的军士,拼死杀出!!场面一时更乱了!!!
当乱局平定下来,狄重新站到了北渊城上。他做到了,他生生踏出了一条路,一条救民水火的路!!!哪怕他现在死了,历史会记得这么一位少年英雄的。但是老天交给狄的使命,还远远没有达成,他日后的成就比现在更惊人!!天才似乎就是这么与众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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