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 (1 / 2)
        夜晚，北渊城里的人心事重重，城外营帐的人也心事重重。大家互相防备着，谁也不敢松懈。

        祖轻轻地为妻子披上一件狐裘，神色很安静。羽也看着自己的丈夫，在烛光中，她看到他曾经硬朗的面容也带上了些许不安，她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

        “不必挂念我，狄儿长大了，我们的儿子能保护好我们的。”

        “他还年轻，我怕，，，，”

        “那你要是连儿子都信不过，北渊城里还有谁可以托付的？”

        “也是，想想我在他那个年纪，已经上战场了。”

        “我们家是军功世家，别的不敢说，就这军阵之道我们家还未输过呢，你也不想想北渊城里的军民是那么软弱的吗！”

        “夫人英武，是在下思虑太盛了。”

        “你且仔细些，我走了，不会添麻烦。莫为我烦忧，你好我才能好！”

        祖脸上带着微笑，送别家眷，但是他的眼里却有着无尽的温柔和挂念。再踏上城门时，祖的离愁尽去。他现在是一名将军，一座城的守护者。遥望城外军阵，突然，对面的营帐有了异动！！！

        祖的神情一紧，“把赵末找来！快！”赵末是先锋营的旗官，眼下就是他负责对城外军营的监视。一名军士，脚踩碎雪，吐出白气，直接拜倒在祖面前，“大人有什么吩咐？”“这几日，可有动静？”“没有，出奇的静，我们如何接近他们都不管，每日除了巡逻的就只有轮值的哨兵有变化，我们前后都探了过去，没见分兵，也无异动。”

        “没有异动？怎么会？”祖想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大变：“快去，追上撤离军民，让他们向梓乡走，不要去狼烽塞！”“大人，现在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路程上算，已经走了三成路，现在派骑兵去追，那也要花两个时辰，追到之后，只怕快到罗阳了，再赶去梓乡，这是为什么啊？”“不要问了，你先去，哪怕就在罗阳休息也好，千万别去狼烟塞。”

        不出虎所料，崇又派了一位监军，还定下什么战局谋略，“先下狼烟塞，再击罗阳，合兵取北渊城。”其实崇的战略是没有问题，虎知道这是攻下北渊最好的方法，但是他为什么要看着崇得到北渊，他要的可不只是这样。但是这样也好，他也想看看，崇突然面对河西军和魏甲军，还有没有颐指气使的淡定。敷衍两句，他相当识相地交出了兵权，由着这个弱不禁风的监军指挥。这样就更好了，指挥之权没了，失败之责也算不到他头上。他莫名地笑了笑。

        战斗开始了，寂静的夜晚，给战斗的双方带来莫名的兴奋。但是明显虎的军队没了虎的指挥，已经变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了。将军对于军队来说就是灵魂，缺了灵魂，这支军队只能靠悍勇打仗。毫无疑问，匈奴军一夜连攻7次，都被打退了。

        虎带着几名亲卫，看着眼前乱局，笑得很残忍。肖擦掉脚上的血，有点兴奋。“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看戏呗。”“可是将军，这些都是您的百战之师，全折在这里，后面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可惜，乱世人命不值钱。”“肖，你看看这北渊城，这么高大，这么坚固，我们为什么造不出来啊！”“草原民族更擅作战，短于建设。毕竟我们都是拉弓长大的。”“这样不行！中原人的技术使得他们更擅长建设，所以他们的生活比我们好。我可不甘心，我要让草原民族过上比这更好的生活。”“将军志高！”

        虎感慨一番，回过头来，看着肖“这边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昨天晚上，有一群中原人撤出了北渊城。”“哦，这个时候跑的出来，肯定是头肥羊。”“他们有多少人？”虎舔了舔嘴唇。“两千左右，青壮不知。”“这个时候，北渊城不会分兵的，青壮不会多。肖，我们赚点碎银子去！”“敢不从命！”

        狄很累，其实这群撤离的军民都很累了。但是他们不能停，他们知道只有到狼烽塞，他们才能安全，所以一路上都是全速前进。跟祖预料的完全不同，他们走的快得多，目前已经超出罗阳8里路了，骑兵还没有追上。但是狄敏锐的感觉到前面有危险。可是，他不敢叫军民停下，他知道他们一旦停了，就绝对不可能马上站起来。不能犹豫，他必须做决定。他喊来两位十长，一位叫韩离，一位叫周四。他需要向两位老卒取经。

        “两位大人，，，”话音未落，韩离与周四都是一惊，连忙打断他，“公子，小人们当不起。”“当得，两位久经战阵，我常听父亲称赞两位，两位自然当得起。”两人心里一暖，他们当然觉得这是句客套话。其实这是真的，祖心再大，前线压力再强，他也不可能将无用之辈跟自己的家眷放一起。这两人是真的很受他赏识的，能力自然也是很出众的。“两位大人就不用过于谦虚了。当下，我等都身负重任，我还要向二位多多讨教。”一路下来，这二人早就与他相熟了，听到他这般客气，不由得有些受用，故而也没推脱这样的称呼。“两位大人，我们距离狼烽塞只有12里路程，但是我隐隐觉得不对，望二位大人替我指点一番，如果我们不去狼烽塞，路上可有能收容军民的地方？”“大人是觉得狼烽塞已被攻破？”“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对。”两人沉吟一阵。狄突然明白他们的顾虑，郡守的命令是要撤到狼烽塞，自己仅凭直觉，就要两人放弃目标，为了一个未知的原因，就要带军民躲到不知名的地方，实在叫人很难接受。如果祖不是自己的老爹加上刚才自己的言语恭敬，这两十长只怕直接翻脸了。明白二人的顾虑，他也不强迫他们，只转身找到了老骗子，“老骗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嘿，说说看。”“你能不能劝我娘给军民下道令，我们改道！”“嘿，你还真看得起我。说说看，我为什么帮你啊？”“因为你是我师父啊！”狄突然面带讨好的说。老骗子脸抽了抽，点了一下狄的头，“你小子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敢泄军情者死吗？”“老师，事急从权啊，再说了我们现在不都是一只船上的吗？我需要你的帮助。”“小子，你啊，且得跟你爹学。你找您娘下令有什么用，你现在才是这队人里的主官！”“但是他二人不肯听我的啊。”“他二人是不想跟着你胡闹。”“我没胡闹，现在军情未明，贸然前去这就是在以身犯险！”“你小子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年纪虽大，但是还没到听不到你们说话的地步。你的话有道理，但是做法有问题。现在确实是军情不明，但是不只是狼烽塞，任何地发都有可能被敌军攻袭，我们如要万无一失，就要好好查探。为将者最忌讳思虑不周，小失误也会被战场放大的，何况我们这里都是些老弱，万一出现危机，我们会一战而末的。”狄有些恼怒但是没有再狡辩什么。“最好的方法是找个临时的下脚处，多遣人查探。”狄细细思量一会，脸上不甘尽消，恭敬地行了一个弯腰的弟子礼。转身就去找周四和韩离。听他说完，周四明确表示了支持，韩离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狄是郡守公子，公子愿意为了军民仔细些也是有道理的，再加上周四也支持，所以他也由得他们去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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