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七回 战金山（贰台戍） (2 / 2)
        想了想，张文彻又下令道：“着小凉村的何富定部，拨两台绞车弩，沿河防掩护宋渠堡。”驻扎在小凉村是右神策前军，正十将何富定也一直是张西豹的直属将官，因此由张西豹接令，转身吩咐他自己的亲卫前去传令。这名亲卫出去时，一名信使自贰台戍而来，与其交错而过，来到台前禀报道：“禀相国，曹十将来报，中堰堡被破，左一将刘再荣、堡主令狐胜君以下，全部战死。”

        再看便桥东岸，删丹军前，一员回鹘将官当先端坐马上，正是今天的正印先锋官，删丹左军兵马使忽咄吉，身旁拥着三位首领，分别是拔野古比言、康诺盘陁、尔朱维摩。眼见攻破中堰堡，都向忽咄吉道贺，虽然刚才三部都出了些兵协力攻堡，但最惨烈的最后一击则是删丹左军承担的，除了无辜百姓的死伤，删丹左军的损失反倒比三部都要大些。

        这三人不知道忽咄吉心中所想，有人怕忽咄吉不高兴，赶着他们再去强攻宋渠堡，比如康诺盘陁、拔野古比言。也有存心争功搏出位的，比如这位尔朱维摩，当下建言道：“咄吉军使，乘敌人动摇，不如一举夺下第二个军堡。”

        忽咄吉看看中堰堡上雀跃的删丹军士，又看看被一路抬下来的删丹伤兵，人所不察的撇了撇嘴，说道：“维摩首领可愿为特勤建功。”尔朱维摩催马上前一步，说道：“求之不得，尔朱部愿为可汗、特勤驱使，攻下此堡。”

        忽咄吉微微侧颜，点了点头，说道：“盼维摩首领马到功成。”尔朱维摩笑道：“自当竭尽全力。”呼喝一声，引缰执矛，领着本部精壮，推陈器械，转向宋渠堡的方向缓缓展开。

        前方的尔朱维摩四处吆喝着部族士兵排列阵势，忽咄吉却缓缓退了两步，与康诺盘陁、拔野古比言二人驻为一线，说道：“左军刚战罢，需稍息休整一阵。康首领。”

        康诺盘陁说道：“军使请讲。”

        “你部接防中堰堡。一部策应维摩首领的攻势，一部提防对岸出兵骚扰。”“好。”康诺盘陁叉手应道，回身整顿军伍，与一名删丹令旗官同去换防。

        至此，忽咄吉身边只剩下拔野古比言一人了，拔野古部虽是回鹘外九姓，但流落于甘州的这一支人丁不旺，这一会也只凑了四、五百骑助战，在回鹘诸部里，拔野古部算是无欲无求一类的，因牧场与斛温素部相邻，因此两部交情不错。比言是拔野古部的达官，忽咄吉也是斛温素部的达官，二人是有些交情的。

        此刻见忽咄吉只留下自己，拔野古比言遂问道：“咄吉军使对我部有何安排。”

        毕竟相熟，忽咄吉便没有那么板着脸了，转头说道：“你也不用多做什么，就带着人守在康部后面就行了。”执马鞭指了指阵前一处地点，继续说道：“那里就不错，别的不用管，就记住一点，别让金山军突然杀过来一支骑兵搅和就行。”

        或许因为在拔野古比言跟前，不用一直端着，他忽然诡笑道：“其实特勤交待的军令，已经完成了。”催马离去，只留下疑惑的拔野古比言，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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