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回 唐前牙门将 汉末大湾城 (1 / 2)
        《送于中丞入回鹘》

        ——唐·顾非熊

        风沙万里行，边色看双旌。

        去展中华礼，将安外国情。

        朝衣惊异俗，牙帐见新正。

        料得归来路，春深草未生。

        ……

        行了大半日，人马来到了思结部设于大湾城的营地。这座源于汉代的大湾城，城池早已残破，尤其南门处已完全坍塌，另三面城墙也破旧不堪。唯有一鄣，雄踞残城一角，上立战旗，遥遥可见。残城朝向思结营地的东墙一侧，还搭有两架云梯，看来这两日，正是在操演攻城之法。

        有老军火长赵什德，此行被委为安平队副，带领诸人等自去扎帐宿营。思结萨尔、思结巴什、索承庆三人，去往拜见族长思结苏恩。

        要说合罗川这里的这支思结部落，只是回鹘九姓思结部的末枝罢了。自回鹘汗国灭国后，曾拥有万帐之众的思结部，被杀得散落茫茫草原，幸存者多数追随庞特勤逃去北庭，只有少数残余随药罗葛氏逃来了合罗川。只因属地艰苦，思结残部如今只有三百余人，实在太小。虽说仍属回鹘内九姓之一，乌母主可汗也只能勉强赐予思结苏恩“俟斤”之名，实不好授其“都督”。

        再看部落里头，族长思结苏恩至今也不过有着六帐、四十余人群居。其余族人，少则三五人，多则十余人，散居于弱水上下游。此番受汗命聚兵，来者几近百人，新立帐十四顶，已然是思结部近年来难得的热闹场面。

        且不表众人立行帐、燃篝火，各自安顿。营地大帐内，思结部俟斤思结苏恩、安特斤思结萨尔端坐主贰席，思结苏恩又请索承庆坐了右首，与思结萨尔分居左右，这便将其地位做了明确暗示。思结部众家的头目顺序分坐两侧，商议此次出兵准备事宜。一名随从将点验后的兵卒武备名录，一一报给思结苏恩过目。

        思结部的百人名册里，最多的当然是安平寨的四十人，实为三十八人，两位少寨主会被奚高勒带走。其后分别是俟斤思结苏恩家，遣出了思结萨尔为首的十一人，很能生的阿朵玉特家也是十一人。其他帐户，少则二三人、多则五六人，凑起来整整六十人，不多不少。

        武备之状则不容乐观，若按原先的唐军，或是吐蕃军卒的器甲，大致相近，一般是甲一副，弓一把，箭一到三壶，腰刀一把，小盾一副，长枪或其他长兵一杆，骨朵、小斧等自便，若是骑军的话还需战马一匹。这思结苏恩打眼一扫名册，除了马匹尚属齐全外，兵甲武备大约只及半数。再看名册末尾还特意点明，点验兵甲的维护也颇为疏忽，只怕还有些不堪用。只不过这些，思结苏恩心中早有预料，倒不至过于烦恼。

        思结苏恩看过后，转手交予思结萨尔，看着众人开口说道：“我思结部已多年未经大战了，距上次大征，已有整整十年。这次乌母主可汗传令，本部再次倾族出征，今番建功立业，就托付给诸位族亲了。我已老迈，不堪远劳，本次出征，当以我儿萨尔为首，还要索头领、阿朵玉特、巴什多加帮衬，大家伙务必齐心协力，并肩进退。一路多有艰辛，也请各位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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