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如尘埃 (2 / 6)
        张怀久冲出去时，喉管瞬间被割开，鲜血如开闸般迸溅而出。

        可他完全没有停顿，一步一步地向钱二虎的尸首走去，走到一半，仿佛才意识到脖子的伤口，而血已经快流干了。

        他一手捂住脖子，一手伸向钱二虎，眼前逐渐模糊，脚上也逐渐失去了力气，最终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倒地之后他还奋力支起了脑袋，嗓子里嘶嘶哈哈的，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睛寻找着钱二虎和郑小眼，可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

        最终，他不再动了。像一只渴死在河边的野兽。

        “虎叔！九哥！”被压倒在地都负了伤的众伙计，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拼尽全力想挣脱身上的束缚，又哪能挣脱得开压制着他们的几十个壮汉。

        两名从小到大的至亲死在自己面前，郑小眼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流泪。半晌，他动了，他抬起了手中的枪，再次对准了荣先生。

        “唉。”荣先生双手合在腹部，叹了口气，“没用的，放下吧。”

        “砰！”一声枪响，却是刘匡射中了郑小眼持枪的手臂。

        枪掉了，他没有惨叫，也没有去捂住伤口，而是猫下腰，用另一只手捡起了枪。

        “砰！”又一只手臂中弹了，可这次，他手中的枪却没有掉落。

        “义父！快躲开！”刘匡的惊呼声响起。

        “砰！”郑小眼的枪还来得及抬起，他低头看了看肚子，那里的弹孔正在流血。

        这声枪响并不来自刘匡，而来自他面前的荣先生。此刻他正捏着一支精致小巧的左轮，隐蔽地举在腰腹，想必是一直藏在衣袖中的，所以之前才始终处变不惊。

        “小眼！”这声呼喊很熟悉，是谁呢？他寻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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