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如尘埃 (1 / 6)
        郑小眼的眼神从癫狂到震惊，再到空白。

        枪口还冒着一缕白烟，他根本想不到，钱二虎会为荣先生挡下这一枪。

        钱二虎胸口中弹，径直往后仰去，荣先生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直接摔倒在地。

        “虎叔！虎哥！”众伙计悲呼一声，立马就要上前。

        钱二虎没有当场气绝，只见他徐徐举起右臂，然后摇了摇手，紧接着就被涌出口鼻的鲜血呛得咳了起来。

        郑小眼举着枪的手无力地放下了，他丢了魂般地向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最后跪在地上，爬到了钱二虎身边。

        望着他右胸汩汩流血的弹孔，郑小眼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眼无神，声音无力，尾调却拔高了：“虎……叔？”

        其他伙计们也都泪流满面，眼见钱二虎已如风中残烛，被悲怒冲昏头脑的他们完全把他先前的劝阻抛在了脑后，直接向荣先生冲了过去。

        几十名持刀的偷渡民立刻迎上，与他们缠斗起来。刘匡没有直接开枪，而是在自己这方的人处于下风的时候才射击对方的四肢。

        不多时，二十几个海匪已被偷渡民们拿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钱二虎呼哧呼哧地喘着，已经发不了声，却依然温柔地看着郑小眼，想要举起沾满鲜血的手掌去安抚他，可指尖刚刚触到他的脸颊便滑落了，只留下了一道血色的指印。

        他死了。

        “啊啊啊……”

        张怀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嗓子里发出嘶吼，完全不顾喉咙上的刀刃，一肘击在刘匡肋骨上，就要挣脱他向前奔去。

        “糟了！”刘匡对他的失控完全始料未及，凭着对付狠角色的经验，手上的尖刀本就刺破了他的皮肤，控制着离喉管只差一毫的距离，吃痛之下没来得及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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