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楼密谋
        “店家，好酒好菜尽管上来！”邹总管一边招呼着，一边拉着牛二来到二楼齐楚阁儿。牛二几曾来过如此奢华的地面？眼睛四处瞅个不停，只见那四壁尽是些雕梁画柱，刻着些人儿、兽儿，鸟儿，他也叫不上名儿来，只觉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正中央挂着大大一副字画，写的是龙飞凤舞，想是些有名的主儿写下的。反正就是看着舒服。

        邹总管拿眼看了看牛二，“咳”了一声，牛二方回过神来，讪讪地笑着。

        “这个是当今最著名的小苏学士的大作。”邹总管指着那字画对牛二介绍道。

        牛二大字不识一斗，但小苏学士的名头，还是知道的，毕竟是东京天子脚下，闲来无事他也颇听得说书先生讲书，自然也是闻得一二的。但那字画写的是啥，那可是它们认的牛二，牛二不认得它们的。他干笑着：“好！好！真是好！”

        “请坐请坐！”邹总管招呼着。

        推让一番，牛二也半推半就地就坐下来。

        不多时，那小二送上一壶酒，冷热三四个菜，都是些精致好看的，牛二见所未见。肚里的馋虫腾的就上来了，完全听不见邹总管的客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菜。邹总管会意一笑，一边拿起酒壶斟酒，一边就招呼道：“来来来，尝尝可还合得牛大侠的口味？”

        牛二迫不及待夹上大大的一块，飞快送入口中，美味得说不上话来。加上早上到现在除了干了一大气浊酒外，并未曾进食。既然已经开动，就不再装模做样了，霎时风卷残云一般，转瞬就吃得碗碟狼藉。邹总管端坐不动，微笑着看他大吃。

        良久，牛二才回过神来，不由略略有些尴尬。邹总管把一杯斟满的就推到他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那杯，做了了请的手势。牛二这才端起酒杯来，回声“请！”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牛二腹中已饱，渐渐脑子开始正常运转起来，忽然想起邹总管邀请自己前来，似乎是有事相商的。便动问道：“恰才总管言道有事相商，不知所为何事？”

        邹总管哈哈一笑：“原是久慕牛大侠大名，以酒相邀而已。”

        牛二当然不至傻到没有心肝，知道以邹总管的权势，若不是有事要找他牛二，何尝会把他放在眼里？但牛二知道自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如今有人利用自己，大有受宠若惊之感。当下一拱手：“邹总管见外了，若有吩咐，牛某定当效犬马之劳。”

        邹总管依然不开口，只是说：“来来来，喝酒喝酒！”

        又饮了几杯，邹总管看了一眼牛二，道：“做人哪，还是像您牛大侠一样才好！”

        牛二闻听，颇有些诧异：“这却是为何？”

        “只有像牛大侠您一样的人，才能够真的无所顾忌，快意恩仇，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哪里哪里！小可身无分文，朝不保夕，谈何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若不是蒙您破钞，小可今日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哈哈哈，牛大侠一身本事，若能卖于识人之人，何愁不享富贵？”

        “邹总管取笑了，小可无所事事之人罢了。”牛二虽是完全明白这是奉承话，可这奉承话听起来这么受用，听得多了，自己也居然慢慢就信了这奉承，他渐渐觉得自己似乎真有一身本事，否则，何以这满街的店户，都对他敬若神明呢？加上两杯酒一下肚，他脑中仅有的一点理性也荡然无存。

        邹苟继续道：“不然！想那汉将樊哙，岂不也只是屠狗贩肉出身？牛大侠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罢了。”

        牛二渐渐管不住自己的嘴，回道：“若天可怜见。小可倒也绝不退缩。”

        邹苟俯身过来，压低声音：“机会嘛，眼下倒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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