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课：硕士后（01） (1 / 2)
        楚承宣从来没有舞文弄墨的习惯，但现在突然有了莫名的冲动。先把手边的活儿放一下，打开一个WORD窗口，写下令自己冲动的见闻。

        本来今天周末休息，但是苏静非要安排他到招聘会现场，说一来是让他熟悉业务，二来正好需要他这样的高精尖人才把关验货。听到“验货”一词，楚承宣暗自好笑，虽然每天说以人为本，但在人力资源部眼中，川流不息的应聘者，就是层次不等的“货”，就像自由市场案板上摆放的瓜果蔬菜，等着完成买卖。好在自己是导师直接推荐入职的，像有机蔬菜，从田间直通餐桌，没有被人苛刻验货。

        公司前期已经搞过几次校园招聘的专场，所以参加市里举办的招聘会，本来就有交差的成分。或许能捡个漏，但是可能性不大，重量级的金融企业，历来是“谁都看不上”。在摊位前坐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几个“谁都看不上”的青涩小白以外，没有多少人来投放简历。

        楚承宣虽然到人力资源部没多久，但已经和苏静混得很熟。苏静人长得漂亮，喜欢跟帅哥黏糊，这正好是楚承宣天生的长项，况且他还有高等学府的烫金招牌。但他一直觉得苏静有妖气，男人跟她坐在一起，不自觉地就会感到心神不宁。

        楚承宣找个借口，就在诺大的会场闲逛。就业形势的严峻，远超人的想象，应聘者脸上焦灼的目光，却更唤起楚承宣心中的轻松和愉悦。他的目光渐渐被年轻的面孔所吸引，大学的时光，真的令人怀念。

        “楚学长，准备到哪里高就啊？”迎面过来的美女，身材高挑，低胸装的开口快拉到肚脐，让楚承宣一下想起“美女的胸毛”的笑话。他赶紧从开口底处收起目光，就听美女又说道：“学长果然好品味啊！这应当不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这后一句话，是楚承宣毕业前发表的一篇文章的标题。

        楚承宣抬眼看了看美女，但还是没敢确认身份。美女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麻雀啊！”楚承宣恍然大悟，怪不得，形象变化太大了。以前帮导师带过本科的两堂课，受到一众女生的崇拜，其中就有她，叫马萧萧，留一头短发，脸色暗黄，出众这个词跟她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其他人都称呼楚承宣老师的时候，只有她一直叫他学长。后来打过几次交道，不知怎么，就给起了个麻雀的外号。眼前这个美女，一点也不像，只有仔细看，才能从眉眼中品出点端倪。

        楚承宣掩饰着愕然随口应对：“大美女啊，哪里敢认？”随即想起来，带她课的时候刚入学，还不到毕业的年份。两个人转到一旁聊了一阵，马萧萧得知楚承宣的身份，吐了下舌头，又说她今天就是来演练演练，“如果能谈下来一家公司自然好，如果没有结果，权当练练胆儿。”楚承宣不好意思问她为什么穿着这么暴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十分耀眼。马萧萧自己说道：“看见没，敢放下脸面的才有出路，这也是你说的吧。”说着故意把领口拉了拉，“敢把自己卖了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干的？”马萧萧给他塞了一份简历，让他以后有机会的话要多关照。

        马萧萧后来说过些什么，楚承宣记不清楚了。

        “男人靠包装外表来掩饰肮脏，女人靠裸露肉体来放飞自我。”

        “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舒晶晶站在身后。舒晶晶探过来头，胸脯贴着楚承宣的肩膀，空气中透着淡淡的香味。楚承宣似乎感觉肩头还留存着淡淡的柔软。

        楚承宣摇摇头，点开另一个页面，随手拿出马萧萧的简历。淡绿色的纸，设计的格式很考究，右上角彩打的全身照，头脸跟招聘会见到的一样，很简洁的职业装，一看就是量身打造的形象。

        舒晶晶又把胸脯靠上来，端详着马萧萧的简历，说道：“有动静了啊。不过你这可是以公谋私啊！”

        楚承宣合上简历说道：“就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认识而已。既算不上公，更没私可谋。”

        “那你可要抓紧了。你们学校又要火了。我记得你说过就叫这个名字。”

        舒晶晶幸灾乐祸地笑，胸脯在楚承宣一压一压。楚承宣以前总觉得她不稳重，但今天却觉得很受用。

        已经是过气新闻。你现在出去问一问，还有没有人关系这些屁事？”

        “看把你得意的。”

        “其实这种事，两厢情愿，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的？成本又低，效果又明显，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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