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燕留燕留，燕君留步 (2 / 2)
        “姬将军真乃国之栋梁，今日阵上射矢三发，早已击碎敌胆，壮我军威，料敌人不敢再轻易来战。我等支援燕留前已经向燕君予以说明，今大破敌虏，也需向燕君反馈。姬将军可放心支援君上，有姬将军在，破敌必不远矣。”赵川拱手，于是两人作别，姬森领兵车五十，步卒五百，于当日午后，快速向南进发，投齐军而去。

        姬森立于车上回望，燕留城渐行渐远，今日破敌的战场已经被置于身后。

        但未来更多的战斗仍在前方等待。赤狄已与白狄联手，抗击戎狄的战场会把诸侯各国引向何方，姬森不敢断言。

        “你知道，今日我等坚守的城市为什么叫燕留城吗？”孔子似乎看穿姬森心思一般，对着姬森问道。

        “确实不知，夫子请讲。”姬森望着身后这个新建不久的城市，黄土蓝天相接的地平线上，袅袅炊烟已经于城中升起。

        于是孔子娓娓道来，声音空旷而辽远：

        “三年前，山戎伐燕，燕国不敌，燕庄公向齐桓公请求支援，齐国派军协助燕国击破山戎，并一并击破山戎下孤竹和令支两个部落。之后，齐燕两国联军班师凯旋，孤竹、令支部族土地被齐国给予燕国。因有救国之恩，燕庄公十分感激，送齐桓公回国，不知不觉便进入齐国境内。诸侯之间，相送不应超出国境，齐桓公为了对燕庄公表示尊重，把燕庄公途径的齐国土地均送与燕国。燕庄公为表达对齐国的感激，在这片土地毗邻齐国的位置修筑了一座城市。”

        “而那座城市，就是你们今天守卫过的燕留。”

        姬森似有所悟，“燕留燕留，燕君留步之意。”

        “正是。”

        姬森再次回望，燕留城已经消失在身后的地平线上。姬森才明白，之所以燕留刚修筑不久，一切都是崭新的，城墙低矮，百姓安居，所有这一切的宁静和谐，都是建立在燕齐两国的善意之上。

        “夫子为何对我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孔子回答说，“可能只是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吧。三年前，燕齐同心，击溃山戎，留下了一座燕留城作为见证。今日我们又于此再败白狄肥国军队，再次证明天道昭彰。燕留城，就是所有仁、义、礼、信的最好载体。也许，我们守护的燕留，就是守护了华夏仁义礼信的未来。

        我也相信，有燕留这样的城市在，不论敌人攻势多么凶猛，不论情势多么危险，华夏同心，同仇敌忾，我中国文明必将傲然立于这片沃土，必将不败于天下。”

        姬森没有再回头，纵马驾长车疾驰向前。姬森身后，车轮滚滚，尘埃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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